商啊!
“一派胡言!”
梁闍听他在这里颠倒黑白,真是气炸了,一直以来,这都是他们的权力呀,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郭淡道:“你这小童生在大人面前,竟还敢强词夺理,你这分明就是因为我们先前状告周王府与卫辉府勾结,故而才报复我们的,不然的话,你岂会专门封我们的店。”
“这可真是冤枉。”
郭淡好气好笑道:“我哪里知道哪家店是各位,我可都不认识各位,我只是专门挑大门面封,就连周王府很多大门面我都给封了。我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商业虽为末,但也是必不可少得,故此我才专门封一些大店面,留有一些小店,其目的是将商业控制在一个非常小的范围,够用就行,我不希望看到开封还有大富商存在,这个你们可以去查,我是一视同仁,问心无愧。”
这话说的真是丧尽天良啊!
就如今整个大明,哪个商人大得过你郭淡。
梁闍差点没有吐血,道:“你自己不就是一个大商人么?”
“正是因为我是一个大商人,我才逼不得已这么做啊!”
郭淡叹了口气,道:“这位长辈有所不知,我身为商人,我怎么可能希望重农抑商,但朝廷要求我,要以国家制度为重,要以大局为重,我现在生怕别人说我在这里推崇商业,所以我必须要做得很绝,让人无话可说。”
“你休拿我们说事,我们让你重农抑商,是这个意思吗?”姜应鳞沉着脸道:“且不说你说得有没有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随便封人家的店。”
郭淡笑道:“如果大人容许我推迟缴税,我也可以慢悠悠得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如今我又不能动用商业手段来收税,这农业收获又慢,耽搁一时,可能就少了一年的税,我只能加大力度推崇农业,让更多的人去种田,否则的话,这税是肯定交不上来的。”
姜应鳞道:“可是人家开店也花了不少多钱,很多都是有商籍得,他们开店合乎制度,你这一声不吭就将人家的店给封了,这其中损失又怎么办?”
郭淡道:“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愿意以合理的价格进行收购。”
梁闍谨慎道:“原来你是想要我们的店?”
“周王府那么多门店都是关着的,我要你们的店干嘛。”
郭淡笑道:“你们要是不愿意卖,我当然也不会逼着你们卖。我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那是因为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可能对你们造成损失,不过你们也得理解我,朝廷让我来,就是让我来振兴农业得,我必须要重农抑商。”
一直躲在后面观察得赵清合突然站出来道:“你口口声声说重农抑商,但你为何又要去拆我们的水车,这难道也是重农抑商吗?”
“绝对是。”
郭淡回过头去,吩咐道:“将那水利图拿来。”
“是。”
只见两个随从拿着一张大地图走上前来。
郭淡指着地图道:“这就是东郊的水利图,这里还有这官印,绝不会有错的,即便有,那也不是我的错。”
黄大效道:“你别在这里顾左而言他,这图跟你拆人家水车有何关系?”
“大有关系。”
郭淡道:“各位请看这图,上游的耕地不过是下游的一半不到,但是沟渠开得非常多,截取了大量的水流,导致这下游的水流非常小。
对于上游的地主而言,当然是水资源越丰富越好,作为商人的我,很能理解,但是对于我而言,我想要收到足够得税收,我就必须要确保每一片土地都得到灌溉,这样我才能够收到税。况且,这河道可不是属于个人的,而是属于国家得,我也有权整改。”
这些大地主几乎都是占据着上游,而这几年天公不作美,他们为了确保自己的田得到充足的灌溉,就增开沟渠,将水流都给截走了,导致下游连水车都很难用上,有些都只能去跳水去灌溉。
下游自然就是一些老百姓。
姜应鳞皱了皱眉,又偏头看了眼赵清合等人。
这就很尴尬。
你自己屁股这么脏,还跑来告郭淡的状,这不是将脸送上门让人打吗?
黄大效倒是想据官以争,不过他看姜应鳞这神情,也不太好意思开口。
这事确实他们不占理。
郭淡又偏头看向赵清合等人,道:“各位长辈,我不清楚那是不是你们的田,如果是的话,你必须在限期内整改好,不然的话,我就直接叫人给全部填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什么,道:“还有,相信你们都已经收到我的税单,请你们准时交税,若有特殊原因,可跟我申请,我会酌情考虑的,否则的话,我会算你们的利息。”
黄大效震惊道:“你凭什么算利息?”
我们当官都没有这权力啊!
郭淡笑道:“大人,我不是官员,我是承包商,他们拖一日,我就损失不少钱,若是故意拖欠,这当然得算利息,老爷们缴不足税,又不会损失什么。”
黄大效哼道:“此事尚有争议,还有你封店的事,我们也绝不会罢休,我会到陛下那里去参你一本。”
“这是大人您的权力,我无权干预,但是我的权力就是收税。”郭淡道:“如果他们无故拖欠一个月,我就会将利息和税折算成土地,然后没收他们的土地。”
“你敢!”
梁闍听到没收土地,吓得脸色铁青。
郭淡笑道:“明日我就会贴出告示,规范收税制度,以及对偷税漏税得惩罚。”
“好好好,你给本官等着!”
黄大效用颤抖得指着郭淡。
郭淡道:“抱歉,我不会等的,我夫人如今怀孕在身,还等着我回去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