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愧疚。
“我宁愿这是假的。”
郭淡苦叹一声:“可惜...可惜这偏偏是真的,不但是真的,而且陛下还希望我能配合你,为你提供一些支持,因为陛下知道,要打造一支精兵强将,是需要花钱的。”
说着,他眼中一亮,笑道:“幸亏当时我机灵,我就问陛下,倘若你在为卫辉府胡作非为怎么办?我可奈何不了你,陛下当时想了很久,才告诉我,如果你实在是不受管束,就让我将你送回京城去。
没有想到此事来得这么快,令我都倍感惊喜,咳咳,措手不及。”
李如松沉默半响,语音低沉地问道:“你没有骗我。”
郭淡一翻白眼道:“你未免也高看我这个商人,我哪里懂得什么是大后方,什么精兵强将。”
不错,他怎么会懂得这些,难道真是陛下.....?李如松满脸纠结得站在门前,只觉无所适从。
郭淡瞄了眼李如松,站起身来,道:“将军还请放心,那囚车只是说给他们听得,我到时会为将军安排宽大舒适的马车,还望将军稍微准备,明日就与我一块回京。我先告辞了。”
说着,他便径自往屋外走去。
杨飞絮紧随其后,在经过李如松身旁时,她稍稍瞟了眼,只见李如松呆呆不语,浑然不知郭淡的离开,只觉这一幕似曾相似,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等出得门外,她突然想起自己当初被郭淡挖苦时,也是这番神情,下意识怀以怨怒瞪向郭淡。
哪知郭淡突然微微偏头,低声道:“他有没有追出来?”
“啊?”
杨飞絮心虚眨了了下眼,正准备回头看的时候。
“别看,用听的。”
“听?”
杨飞絮差点没咬着舌头,没好气道:“应该没有。”
“走快点。”
郭淡脚步突然加快。
杨飞絮是一脸懵逼地跟了过去,出得小院,只见郭淡突然长松一口气,只拍胸脯道:“好险,好险。”
猛...猛男?
杨飞絮当即一脸鄙夷得看着郭淡,原来方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郭淡,你们谈得如何?”
只见王煜、薛文清走了过来。
薛文清突然发现郭淡额头上冒出很多汗珠来,不禁问道:“你怎出这么多汗?”
“是吗?”郭淡下意识地摸了下额头,旋即笑呵呵道:“方才与李总兵闲谈之间,得知李总兵身手不错,这一时兴起,就与他比划了几招,真是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呵呵......!”
杨飞絮美目一睁,惊讶地瞧了眼郭淡,旋即小声嘀咕道:“是唇齿与拳脚的比划么?”
郭淡听得一个真切,偏目一瞪。
薛文清与王煜倒是没有注意,相觑一眼。
王煜啧了一声,不满道:“郭淡,我们不是让你去跟李总兵较量的。”
杨飞絮瞟了眼这老头,好似说,这等鬼话,你也信?
殊不知王煜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粗人才喜欢跟人比划,这有什么值得吹。
郭淡道:“我是在跟李总兵谈完正事之后,才过过手的。”
薛文清问道:“那你们谈得怎么样?”
“去屋里说吧。”
几人来到屋内,郭淡先是喝了口茶,压压惊,才道:“法院说得很对,就目前而言,法院的确没有权力审判朝廷命官,况且李总兵还是陛下亲自调派过来的......。”
薛文清闻言,立刻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是不是......!”
“你先听我说完。”
郭淡抬起手来,上下摆了摆,待薛文清坐下之后,他又继续道:“但是卫辉府制度也不能破坏,所以我跟李总兵商量着,要么就让他回京城,如果要留在这里,那就必须接受法院的判罚,你们以为如何?”
王煜点点头道:“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薛文清还是有些犹豫,他非常希望能够让李如松在卫辉府受罚,这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公平和正义。
郭淡瞟了眼薛文清,道:“薛前辈,我知道你非常拥护三院制度,但同时你也要明白,这不是理所当然的,这是我争取来的,这一切都是来之不易,我不希望因为你执着,而毁掉这一切。况且我也不是说放过李总兵,只是说让可以判罚他的人去判罚。”
言下之意,朝廷还是最大的,卫辉府的制度是不能凌驾于朝廷之上,如果你认为卫辉府的制度可以独立于朝廷之上,那会毁掉这一切。
薛文清点点头道:“好吧,就依你所言。”
郭淡又道:“另外,我觉得此事若追根溯源,都是因为那赌坊,我们卫辉府决不能允许有赌坊得存在。”
薛文清立刻道:“赌坊固然不好,但这不能作为为李总兵罪名开脱的理由。”
“多谢提醒,不过这我分得很清楚。”
郭淡道:“我现在要跟你们谈的是,禁止赌坊的事,赌坊对于卫辉府危害非常大,因为现在百姓手中人人都有钱,人人都可以去赌博,赌坊的存在将会伤害卫辉府的所有人,百姓,商人,军队,甚至于三院。
我希望三院能够颁布最为严格禁赌法令,任何人不管是开赌坊,还是参与赌博,不但要面临劳役的惩罚,还必须要逐出卫辉府,绝不姑息。另外,我认为不管是法院,还是诉讼院、纠察院,都不希望类似的事再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