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一回,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帮你?”凌长治似笑非笑,“我有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
凌长治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他自小练习骑射,可是听手下儿郎说,燕云歌的骑射功夫似乎比他还要强两分。
“听闻燕四姑娘忙着开荒?”
燕云歌点头承认。
凌长治又说道:“帮你,帮县主娘娘,不是不可以。一年一千担的粮食,五年为期限。”
你怎么不去抢?
燕云歌呵呵冷笑,‘凌家可是天下少有的大地主,不缺粮,干什么盯上我的粮食?’
凌长治叹了一声,“路途遥远,将粮食从弘农郡运往京城,路上至少损耗一半,着实浪费,而且引人注目。我如今身为朝廷命官,还是低调些好。若是燕四姑娘肯慷慨解囊,凌某感激不尽。”
燕云歌摇头,‘我可以低于市场价,以八折的价格将粮食卖给你。免费的粮食,没有!你如果非要免费粮食,那就没得谈,告辞!’
她很干脆,直接起身离去。
谈不拢,就免谈。
她的态度一向如此。
她没办法说话,也不想比划来比划去,浪费时间。
“燕四姑娘何必如此急躁!凌某还没答复,你真要着急走?”
凌长治开口叫住她。
她回头看着对方,‘八折,一年一千担,从明年开始。你若答应这个条件,我们就合作。若是不答应,就不要浪费双方的时间。’
凌长治嘴角抽抽。
燕云歌是他见过的,少有的急性子。
更是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里面,行事最为干脆利落的一个。
不愧是名声在外的燕四姑娘。
他斟酌了一番,“八折,一年一千担粮食,我可以答应。”
燕云歌喜笑颜开,‘陛下收回宗室封地的时候,就麻烦大公子鼎力相助。’
凌长治也干脆,“好说!燕四姑娘难得来一趟凌府,不如用过酒菜再走。你姐姐肯定也想见你。”
燕云歌直接冲他翻了个白眼。
燕云珮算哪门子姐姐。
她比划道:‘大公子用不着试探我,对燕云珮,还有你弟凌长峰,我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也懒得和他们虚以为蛇。你也知道,我不能说话,应酬人我嫌累。’
“哈哈哈……”
凌长治大笑出声,“燕四姑娘果然爽快,有一说一!如此,我便放心了。”
如果为了合作,燕云歌答应留下用餐,并且同燕云珮应酬,他就要怀疑燕云歌的真实用意。所谓的合作,也就无从谈起。
燕云歌拒绝留下用餐,他反而放心下来。
事情谈完,燕云歌拱拱手,告辞!
一秒钟都不肯多留。
……
“大哥,你真的要和燕云歌合作,就为了区区一千担粮食?”
忍了好久,终于能说话的凌长峰,大声嚷嚷。
凌长治目光一扫,他立马又像个鹌鹑,老实得很,半点不敢嚣张。
凌长治冷哼一声,“我和谁合作,莫非还需要你点头同意?”
凌长峰讪讪然一笑,尴尬得很,“我不是那个意思。家里又不差那点粮食,大哥何必为此惹一身腥。皇帝收回天下封地,势在必行,帮筑阳县主,半点好处都没有,何必呢?”
凌长治冷笑一声,“何为人情?人情就是你来我往,你帮我,我帮你。帮着筑阳县主说几句好话,费不了什么事,为何要拒绝。一千担粮食的确不多,家里也不缺那点粮食。
但是,这里是京城,陛下眼睛容不得沙子。我若是大张旗鼓往京城运送粮食,却又不发卖,你信不信大门外金吾卫的探子能塞满一条街。从燕云歌手中买粮食,不打眼。而且可以化整为零,每次一点点买,不会惊动金吾卫。懂了吗?”
懂是懂了,可凌长峰就是不服气,“京城那么多粮商,何必非要从燕云歌手中买粮。”
凌长治大怒,厉声呵斥:“蠢货!京城的粮商出货是有数的。突然增加出货量,定是因为多了人吃饭。多出来的人在哪里,干什么?为什么买这么多精细米面?你真当金吾卫是吃闲饭的吗?我们凌家的兵能不能藏得住,就得看这粮食从哪里买。”
凌长峰“哦”了一声,懂是懂了,可是他依旧心有不甘。
凌长治懒得和他废话,挥挥手,叫他滚蛋。
凌长峰麻溜滚蛋,越想越不甘心。
燕云歌那般羞辱他,最后屁事没有。
大哥反过来骂他蠢货,还不准他和燕云歌起冲突。
凭什么?
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
以前在家,从来都是别人忍让他,他何曾忍让过别人。
他跑到后院,找燕云珮。
“跟我说说燕云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气呼呼的样子,令燕云珮顿感好奇。
“夫君为何要打听云歌妹妹?她出了什么事吗?”
凌长峰瞪了她一眼,“你少打听有的没的,是我问你话,不是你问我话。”
燕云珮从善如流,“说起云歌妹妹,在娘家那边,她可是声名远播。她脾气暴,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偏她力气大,等闲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以前我就受过她的欺负,可惨了。而且,她连侯爷都敢动手。”
凌长峰冷哼一声,“燕云歌如此不孝,广宁侯就不收拾她?”
燕云珮大呼一声,附和道:“我也奇怪啊!侯爷那样厉害的人,怎么就管不住燕云歌。如今细细想来,侯爷恐怕是有意放纵。燕云歌名声臭了,肯定嫁不出去,她就只能做个老姑娘。”
说到这里,燕云珮得意地笑起来。
凌长峰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
果然是女人见识。
燕云歌那种女人,哪里需要嫁人。
比男人都要凶悍三分,大可以自己开创一番基业。
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找燕云珮打听燕云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