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陶皇后感觉浑身发冷!
刺骨的寒冷!
她望着二皇子萧成文,眼中一瞬间闪过浓烈的杀意。
她只当他是个病秧子,却没想到他会是如此冷酷的病秧子?
他怎么敢那样冷酷地说出那番话?
他还有心吗?
陶皇后呵呵冷笑,又朝三皇子萧成义看去,“老三,你和老二是一样想法吗?你也认为本宫不该躺在床上自怨自艾,应该马上振作起来,收拾人心,是吗?”
三皇子垂眸道:“外祖父过世,母后悲痛欲绝,儿子也是伤心不已。儿子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母后,您能替儿子解惑吗?”
答非所问,然而三皇子还是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他和二皇子一样,也希望陶皇后能振作起来。
陶皇后冷冷一笑,“扶本宫坐起来!”
三皇子萧成义伸手一扶,将陶皇后扶了起来。
陶皇后靠着床头,轻咳两声:“你们不就是怕本宫伤心过度,一蹶不振,坏了你们的前程。”
“儿子罪过!”三皇子躬身请罪。
“难道母后就不担心坏了三弟的前程?”
二皇子萧成文突然出声。
他一开口,又冷又厉,犹如冰碴子一样,让人透心凉。
二皇子萧成文的话还没说完。
他顿了顿,不等陶皇后发怒,率先说道:“外祖父过世,大家都悲痛欲绝。只是,生活不止眼前的悲痛,还有未来的风起云涌。
外祖父一死,陶家实力受损难免。正所谓趁其病要其命,接下来朝堂格局必定发生变动,会有人跳出来蚕食陶家的利益。
朝堂和后宫向来密不可分。朝堂动起来,后宫各位娘娘,也会趁着母后无暇他顾之际,趁机动一动。
届时,母后辛苦多年打下来的基础,就要被人联手蚕食殆尽。
加上父皇的态度实在是暧昧不明,一年半载后,母后还能不能保持现有的优势,可就难说了。”
一番话说完,寝殿内寂静无声。
定陶公主埋着头,始终不发一言。
三皇子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
二皇子萧成文掩着唇,一声轻咳,“父皇不会改变心意,时局极大可能只会越来越坏。儿子言尽于此,请母后慎重考虑。儿子今儿出来久了,这就出宫回去。改明儿,儿子就去祭奠外祖父。我身体不好,出殡的时候就不去了。”
说完,他起身。
羸弱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命呜呼!
“二哥!”
三皇子萧成义叫住二皇子萧成文。
二皇子回头看着他。
“二哥有什么打算?”萧成义突然问出这句话。
二皇子萧成义笑了起来,“自然是躲在府里养身体。春天到了,百花盛开,我可闻不得花粉香气,得好好保养才行啊!否则就见不到三弟和定陶成亲。”
三皇子萧成义张口说道:“谢谢二哥!”
萧成文笑笑,“谢我做什么,我们可是亲兄弟。定陶,你不走吗?”
定陶茫然,点点头,又摇摇头。
萧成文没有勉强定陶公主,径直走出寝殿。
陶皇后自始至终,都没出声挽留。
她目光冷漠,嫌恶。
即便二皇子说的都对,但是这番话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沉默良久,三皇子萧成义开口说道:“母后,二哥的话有道理。”
陶皇后似笑非笑,“他说的当然有道理,即便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倒霉。而你,则成了靶子。”
萧成义低头,“儿子一直以来受到了各方的关注和支持,理所当然也该成为靶子。儿子不介意做靶子。”
陶皇后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知不知道,你二哥就是要让你成为靶子?”
萧成义却说道:“难道不按照二哥说的去做,儿子就不是靶子吗?母后,不管二哥是否有私心,他始终都是你的儿子,是我的兄长。我相信他不会害我,母后也该对二哥多加信任。”
“闭嘴!”陶皇后一声呵斥。
她胸口急促起伏,她不喜欢大儿子。
一个皇子,却没有足够健康的身体,意味着他不能承担身为皇子的责任。
而今,二皇子处处表现出很有头脑的样子,并不能令陶皇后满意。
她察觉到了!
察觉到二皇子的冷酷无情!
他没有心!
他眼中只有利益。
这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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