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头攒动。
人们啊啊啊大叫,那是因为恐惧。
每个人都在寻找可以躲避逃命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不是好事。
先逃命再说。
动静来自于京仓方向。
凌长治打马狂奔。
凌贵带着凌家侍卫,在后面追随。
京仓怎么会发出如此大的响动?
一定出了事。
联想到一直没有破案的兵仗局爆炸案,凌长治不由得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何其相似的两件事情,莫非是同一伙人所为?
到底是谁,隐藏在京城,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连无所不能的金吾卫都毫无头绪。
……
平亲王府!
轰隆隆……
地动山摇,平亲王萧成文瞬间从床头坐起来。
“出事了!快伺候本王更衣,备车,本王要到现场查看。”
费公公很担心,“王爷的身体……”
萧成文厉声说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快备车!”
……
皇宫!
太宁帝萧成义脸色煞白。
又一次……
又一次地动山摇,巨响仿佛就在耳边,让他耳膜生痛。
他脸色煞白,眼神疯狂。
“快派人去查看,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执金吾郑刚好自为之,否则提头来见!下令禁军戒备,京城一个时辰后戒严。戒严期间,谁敢在街面上活动,一律抓起来。”
一道道命令从换皇宫传至京城各个衙门。
咚咚咚……
京兆尹的徭役,敲响了戒严静街的铜锣,一条街一条街的通知。
绣衣卫身佩腰刀,上街巡逻,但凡形迹可疑之人,都要上前询问一番。
市井小民心生惶恐。
生意不做了,活计不做了……
统统赶回家里,关门闭户,就怕成为池鱼之殃。
金银坊的苏记酱菜铺的苏老板,抱着门板,一扇扇地装上,准备关门歇业。
他和隔壁粮油坊的掌柜唠叨,“今年不太平啊!从年初到年底,数数看,发生了多少事情。先是那个西戎闹腾,被打走了,又来了一个乌恒。老皇帝没了,新皇帝登基,一会太监,一会外戚,又是爆炸,哎,也不知道今年到底能不能平安度过。”
“呸呸呸……不要胡说八道!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晦气话。今年一定可以平平安安度过,明年肯定比今年要好些。”
粮油坊的掌柜很相信口德,半句不好的话都不肯说。
就怕乌鸦嘴应验。
苏老板欧“哦了”一声,他回头问对面的南北杂碎汤一号门店的掌柜,“秦掌柜啊,你说明年会怎么样?”
秦掌柜乐呵呵的,天生一张笑脸,看谁都是未语先笑,是个和气生财的人。
他是燕木大掌柜亲自提拔上来的,三十来岁的年纪,称得上年轻力壮。
他说道:“明年肯定好!过了大年三十,就是太宁元年,皇帝大赦天下,能不好吗?”
“那可不一定。”
苏老板没那么乐观。
粮油坊的掌柜又呸了他几局,叫他不要胡说八道。不要说那些不好的话。
“当心老天爷听见,日子就真的不好。”
“老天爷要是真的听得见,这日子就不会这么苦。一会旱灾,一会雪灾。前几天下雪,听说城外压垮了很多房屋,很多人都被压在房子下面,都没能救回来。”
“那是意外!”
“反正今年不太平!莫非是犯太岁?要不改日去城隍庙拜一拜,给城隍老爷烧烧香,叫他保佑京城,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苏老板嘴上说着不相信老天爷,却又极度虔诚地想要去城隍庙烧香。
粮油坊的掌柜要和他一起去,求个心安。
苏老板又问南北杂碎汤一号店的秦掌柜,“小秦啊,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去啊!当然去!就当是为金银坊祈福!”
“这话有理!”
京城即将戒严,暂时去不了城隍庙。
几个人相约,什么时候京城解除戒严,什么时候就去城隍庙。
也不挑日子,只求一个快。
快一点让城隍老爷听见大家的心声。
这一波波的事情,快点过去吧。
北边的乌恒,北军快点打死他吧。
还有闹腾得厉害的反贼,赶紧杀了吧!
这些杀千刀的玩意,折腾得这个天下不安生。
想要本本分分做个生意,都得提心吊胆,就怕又出个什么事,又是戒严又是静街。
街面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还怎么做生意?
不开门做生意,哪有钱养家养婆娘孩子。
再这么闹腾下去,京城的市井小民都快吃不上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