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萧成文乘坐马车,前往皇宫。
宫里气氛古怪得很。
有人忧心忡忡,有人喜笑颜开!
简直是两个极端。
到了长乐宫,宫人个个屏气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都怕做炮灰!
陶太后一晚上没歇息好,翻来覆去,糟糕的心情难以纾解。
天未亮,她就醒了。
醒了就睡不着,情绪极坏,发了好几次脾气,杖责了好几个宫人。
这会,大殿内燃着安神香!
陶太后总算是安静下来,歪躺在罗汉榻上歇息。
脚步很轻,略显刻意。
依旧惊动了闭目养神的陶太后。
她睁开眼,问道:“平亲王到了吗?”
梅少监脚步一顿,紧接着赶紧上前说道:“启禀太后娘娘,王爷已经到了。要宣他进来吗?”
“让他进来!扶本宫坐起来!”
“诺!”
没一会,萧成文走进大殿。
“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这些日子可好?”
“累你费心,坐下说话吧。”
“多谢母后。”
萧成文在下首,席地而坐。
宽袍大袖,俊美无双。
这些年,他的容貌似乎一直都没变过,永远年轻俊美,且病弱消瘦。
陶太后靠在靠枕上面,歪着身子,选择了一个她觉着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榻上。
她看着大儿子,心里头颇有些感慨。
“天气热,你身体还受得住吗?”
“多谢母后关心,儿子身体还还,能熬过去。”
“若有不舒服,记得让太医开药。你别嫌本宫烦,你这身体,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断过药。本宫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哪天人就没了。”
萧成文低头一笑,眼中闪过嘲讽之色,“母后一定很意外,儿子竟然能活到今日。而且看样子,还能再活个几年。”
“说什么糊涂话!你是怀疑本宫盼着你早死吗?荒唐!你是本宫的第一个孩子,本宫只盼着你长命百岁。”
“是儿子的错,说错了话,请母后见谅。”
萧成文认错认得很干脆,却不妨碍他内心继续嘲讽不屑。
陶太后叹了一声,“这些年,本宫对你疏于关心,你心头有怨气是应该的。本宫也不说补偿的话,只盼着你健健康康,别走在本宫的前面。”
“儿子一定会保重身体,不让母后的愿望落空。”萧成文一本正经地说着讥讽话。
陶太后很是无奈,只能继续叹气。
“定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宫请安。你去看望过她吗?驸马到现在还不回来,也不知道他们两口子到底搞什么名堂。要不,什么时候你去问问定陶,问问她什么打算。”
“母后惦记定陶,为何不派人召她入宫觐见?”
“本宫召了她几次,让她进宫住着。她死活不肯,还和本宫发脾气。本宫拿她实在是没办法。她听你的话,你得空就去看看她吧。无论如何,她都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母后放心,儿子会抽空去看望定陶。”
陶太后喝了口茶。
聊完了家常,接下来也该进入正题。
她开门见山,“皇帝提拔石温为丞相,朝堂上反对声此起彼伏,闹得沸沸扬扬。你就不关心吗?不怕皇帝犯糊涂,被石温蛊惑?”
萧成文低头一笑,“母后想让我怎么做?陛下宠信石温,胜过任何人。我不认为,皇帝会听我的劝。”
陶太后摆手,“本宫知道皇帝不会听你的劝。本宫也没指望你能劝得住皇帝。本宫是想问,你有没有办法克制石温,让石温别那么嚣张。仗着陛下的宠信,石温简直是无法无天。昨晚上,他竟然胆敢留在宫里同皇帝共进晚膳,简直是不知死活!”
陶太后这一刻,对平武侯石温极为厌恶。
厌恶到让她恶心。
萧成文想了想,斟酌着说道:“想要制衡石温,没有谁能比政事堂更合适。”
陶太后十分嫌弃,“政事堂一群废物饭桶,自从石温担任丞相以来,政事堂节节败退,丢人现眼!本宫都不想看见政事堂那几个老东西,嘴巴比谁都能说,办起事情来水得很,都是眼高手低的家伙。
不怪陛下重用石温。石温又会说话,又会办事,而且处处贴合陛下的心意。这样的臣子,本宫都喜欢。
可是,祖宗家法在这里,历朝历代的教训也都在这。
朝堂上,万万不可让石温一家独大,那是取祸之道!
现如今,本宫是管不了陛下,他不会听本宫的劝解。本宫只能指望你,希望你能出面制衡石温。如果需要上朝,这事本宫替你应下。”
陶太后很大度的样子。
萧成文却不以为然。
大度,只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地选择,并非真心大度。
他轻咳数声,“母后的意思,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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