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试一试。”马御史轻叹一声道:“不过赵家有的是钱,怕是难以奏效。”
“唔……”让他这一提醒,徐鹏举恍然想起,赵昊还是西山公司和江南公司的大股东。
虽然真金白银肯定不如自己多,可把赵昊的股份折成钱的话,只怕与徐家已经难分伯仲了。
最可怕的是,这份家业是那小子在短短一年半时间内挣下的,而他老徐家是靠两百年里,一代代辛辛苦苦才积累下来的。
想要对善财童子破财消灾,多少钱才合适?怕是谁也说不准吧。
“而且公爷的长孙,可拜在了赵公子的门下。”又听马御史幽幽说道:“说句不敬的话,双方已经闹成这样,要是换了下官,也一定会要求公爷换掉继承人才会安心的。”
“这。”徐鹏举神情一滞,他显然听懂了马御史的话外之意——要想消除赵昊的敌意,非但得交出他钟爱的小儿子,而且还得让他不喜欢的大儿子上位。
“再说句更不敬的。”马御史弯腰捡起被徐鹏举丢在地上的信纸,念出其中一段道:
“‘今悉公爷托请诚意伯说动姜祭酒,欲重演去岁之事;然令郎邦宁亦重金贿赂助教郑如瑾,此事已为人所查之。诚意伯言姜祭酒已受贿,然其素清廉,是以所言不实。祭酒得知事失机密,必弹劾郑助教以自保,届时非但令郎之事泡汤,只怕贤伉俪亦受牵累……’”
念完,马御史掏出帕子擦擦汗道:“我们今年行事比去岁还谨慎,那赵小……公子却依然如同亲见,简直比东厂锦衣卫还可怕,公爷你真要跟他斗吗?”
“不敢……”老公爷本来上了年纪就越来越怂,这会儿更是让赵昊吓得魂不附体了。
那小子居然连他不知道的都一清二楚,甚至会好心提醒他此路不通。
这根本就是猫戏耗子啊!
“既然如此,公爷为何要祸延子孙呢?”便听马御史又沉声道:“中山王开创的二百年基业,难道还比不了公爷的一个儿子吗?”
其实,马御史才是彻底被赵昊吓破胆的那个。他可没有丹书铁券护身,一旦事情败露,怕是难逃当替死鬼的厄运。
所有他无论如何,都要劝老公爷放弃徐邦宁。便又低声道:
“何况,公爷又不止一个儿子。”
徐鹏举闻言浑身一震,不由缓缓坐下,沉默的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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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邦宁进来时,就见满地血色,惨不忍睹。
这下可把他吓坏了,他爹爱财如命,居然一怒之下,砸了价值连城的四尺血珊瑚。可想而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怎样的狂风暴雨。
骇得他赶紧转身,想去找他娘求援。
却见身后的厅门一扇扇关闭,让他逃都没处逃去。
“父,父亲……”徐邦宁只好白着脸转过身,结结巴巴问道:“这是怎么了?”
“宁儿你过来。”却见老父亲神态相当的平静。
“是……”徐邦宁挪着步子,走到那一地碎珊瑚旁站定。
“我问你,”只听徐鹏举轻声问道:“是不是派人去昆山掘人家的大堤了?”
“没,没啊。”徐邦宁自然矢口否认。
“那就好。”徐鹏举笑笑道:“待会儿昆山的官差过来,你跟他们回去一趟,把事情说清楚就完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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