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过赵昊嘱咐他们不要拿出来,不然实在太伤感情了。没必要这样得罪一位户部右侍郎。
还是用这种跟他们没什么关系的黑材料来谈更合适。
当然,震慑力也就有限了。
两人定定神,对四人正色道:“我等早年就离开广东,来到这四千里外的北京做官了。对家乡的人和事陌生的紧,找我们求证怕是没用。这东西,还是送去都察院更合适吧?”
“好!好样的!”徐文璧鼓掌笑道:“我大明就缺两位这种正直无私的好官啊!就按照两位说的办!”
“好,没别的事,我俩就先告辞了。”人家都把饭桌掀了,陈绍儒和叶梦熊也没必要再忍受下去了。反正这材料再劲爆又如何?广东的走私之猖獗,已经至少六七十年了,朝廷上下谁不知道?
可知道又如何?历任广东官员、地方士绅富商,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干净的。岭南又天高皇帝远,海寇作乱猖獗,朝廷怎么查?又有哪个钦差敢查?就不怕被海贼掳了去?
而且这材料是太监拿出来,他们就更不担心了。要是能查的话,东厂早就动手了,何必要拿来吓人?
所以两人有恃无恐,径直往外走。
却听身后定国公幽幽道:“我们明天就交到都察院,然后把海瑞弄到广东去当巡抚去!”
“你,你,你不要这样吗!”两人登时像被施了定身法,不敢往外迈一步了。
“走啊,站这儿干嘛?”徐文璧冷笑不已。
“有话好好说嘛,公爷……”陈绍儒堆起笑脸,叶御史也再不是油盐不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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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胡同赵府,赵昊一觉睡到第二天。
早晨起来仍头疼欲裂,整个人状态都不对头。
他在巧巧的侍奉下,洗漱穿戴完毕,顶着个木木的脑袋,到正院去跟老爷子吃饭。
赵立本已经吃完早饭,一边喝茶消食,一边戴着眼镜在看邸报。
“好点儿了?”余光瞥见赵昊进来,老爷子笑问道。
“还是头晕脑胀,嘴里发苦,”赵昊郁闷的一屁股坐下,发誓道:“以后再也不喝了。”
“哈哈哈,这话老夫说过几百遍,每次都只到下次喝酒前为止。”赵立本大笑起来,欣慰的看着赵昊道:“男人嘛,酒色财气是一样不能少的,一样样慢慢来吧,小子。”
听得巧巧暗暗翻白眼,心说像话吗,像话吗?有这样教育孙子的吗?
“昨晚出去的人都回来了,看你烂醉如泥就没把你叫起来。”赵立本摘下眼镜、搁下邸报道:“游说情况喜忧参半啊。”
“怎么讲?”赵昊接过巧巧奉上的小米粥,轻呷一口,果然不凉不热,正好入喉。
“说山东莱州青州两位吧,郑开阳跟他们掰开揉碎了讲,两人也很认同。”赵立本手捧着茶盏,缓缓道:“其实嘉靖年间那次疏浚,胶莱河沿岸就兴盛过一阵子,可转年河口淤塞,不能行船,那些靠运河起来的市镇就败落了。好多有钱人血本无归,整个胶莱元气大伤。所以他们都承认,咱们说得有道理,胶莱河指望不得。”
“嗯。”赵昊点点头,听爷爷接着道。
“但是山东巡抚姜廷颐进京后,就已经拜会过这几位山东籍的官员,拜托他们务必支持一下,还许诺了一些诸如减免赋税之类的好处。”赵立本冷笑一声道:“胶莱河一通,姜中丞的政绩就到手了。到时高升离开山东,才不管老百姓死活呢。”
“那他们两位什么态度?”赵昊轻声问道。
“为难啊。”赵立本叹气道:“这里头的道理呢,他们都明白。但一来不想得罪家乡的封疆大吏。二来,也不好跟家乡人交代……胶东百姓多年来,一直苦于没有货运通道,不少人还是想赌一赌胶莱河,说不定这次能坚持好多年呢。”
“不过呢,咱们给出的条件,他们很心动啊,还有辽东那位也一样。要是真能有三个海港,每年保证两百船,他们还要什么胶莱河?就是跟巡抚闹翻了也无所谓。”
赵立本接过丫鬟装好的烟筒叼在嘴上,丫鬟又点燃了用檀香熏过的纸媒子,为老太爷点上烟。
美美吸一口香烟,赵立本道:“不过呢,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能你一说人家就信吧?就算白纸黑字立个字据,人家还担心咱们毁约呢,所以还是很难放下包袱,把票投给咱们啊。”
“嗯。”赵昊点点头,果然谁都不是傻子。“广东那两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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