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着呢。
“但他们叫江南银行,主要的业务都在江南。”却宋啸鸣幽幽道:“所以他们的八成库存银,都会存在江南的。”
说着他将茶盏一倾,茶水便漫洒在桌面上,转眼浸过了桌缝,滴滴答答落在红木的地板上。
“哦!”有脑子转得快的恍然拍案道:“他们在长江以北的库存银本来就少,现在运河阻塞,南边的银子再多也运不过来。所以徐州的江南银行分号,根本就是个空架子!”
“不错。”宋啸鸣满意的点点头,目光凌厉的扫过众人道:“所以我们要集中力量,一起干他一下子,只要把徐州的江南银行干垮了。恐慌就会沿着运河蔓延,让临清、淮安、济宁、扬州,乃至南北两京的江南银行,全都遭到挤兑!”
说到这儿,他兴奋的满脸通红,情不自禁的裂嘴笑道:“到那时,别说江南银行了,就是整个江南集团,都要灰飞烟灭的!”
“这……”一众钱庄老板却不禁犯了踯躅,他们只是想教训教训徐州的江南银行,并没有干趴下整个江南集团的心思啊。
江南集团的背后,可是站着一票江南官绅的。他们要是敢下死手,别的不说,至少在江南的买卖是保不住了。
“如今就是个你死我活的局面了,你们还有的选吗?”宋啸鸣冷冷看着这群瞻前顾后的家伙道:“让江南银行统一了天下,我恒通记背靠着漕运衙门,至不济总有口饭吃。你们能靠谁?”
“这……”一记灵魂拷问,让众老板哑口无言。
“人家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在这儿首鼠两端,你们不死谁死?!”宋啸鸣冷哼一声道:“还以为你们千呼万唤,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呢。哼,浪费老子的时间!”
说着他一挥手道:“送客!”
“别别,我们干!”
“跟他们拼了!”
“宋大掌柜,怎么干,你发话吧!”众老板终于让他逼上了战车。
“这才像话。”宋啸鸣心中一哂,便将自己的谋划讲给众人。
众老板听完,只觉宋大掌柜的安排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完全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也不用他们付出太多,于是都点头表示赞同。
宋大掌柜又按例跟众人歃血为盟,约定共同进退,绝不背后插刀,众人这才各自紧张的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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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银行这家全新概念的金融机构,以一种摧毁性的强横姿态在徐州城崛起,连带着店里的掌柜朝奉伙计们,也全都扬眉吐气、走路有风了。
哦对了,现在不叫掌柜朝奉伙计了,改叫行长经理柜员了……
徐州分行的行长名叫江窦,乃是伍记的老人了。当初的伍记徐州分号,就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
他对汪家的忠诚无可挑剔,能力也算是上乘,因此江雪迎对他十分的看重。
伍记改制并入江南集团时,他还拿到了股份,并依然担任改制后的徐州分行行长。所以没有人比他对这家分号的感情更深厚了。
这天一早,江行长按时在银行后院的卧房醒来。
虽然如今颇有身家了,但他依然保持着住在店里的习惯。并未像同行们一样,发达之后便在当地置业娶小。
至于他婆娘和子女,自然如所有徽商一般,留在徽州老家了。听说将来要集中搬到昆山去住,不过只是传闻,目前还没听上头提起过。
而且他可是姓江,就更要兢兢业业,不能给自家小姐丢脸了。
起床后,他便来到天井里,脱掉小褂,打一套虎虎生风的八极拳。
经理柜员们也纷纷起来,跟着行长晨练。这年代,干钱庄的都得会耍刀枪棍棒,以防遭到打劫无力反抗。
尽管钱庄的安全,有江南安保公司派驻的保安小队负责。不过江窦还是督促手下人习武不辍,多一分保险总是好的。
江行长的功夫,是他当年当海贼时练就的,不过他是船上的账房,手没沾过血。上岸后这些年养尊处优,能保持现在的健硕体格,全靠功夫没搁下。
等他练完功,小学徒……哦,现在叫临时工,已经给他打好了洗脸水,准备好刷牙的青盐。
盥洗之后,江行长来到外间和副行长,还有三位经理一起用早饭。
三个经理都是原先他手下的朝奉,现在分管储蓄、汇兑和白银票三大块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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