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个先生,问他那把伞为什么给了那个骑车的人,可是先生说他根本没有回来拿过伞,也根本没有去过我家。”
河图道:“就是说,最后一晚去你家的人不是他。”
大柳的眼眶红红的,哽咽道:“我到底还是没能听他的话,我也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有人用这种方式拿走那把伞。后来,我问过那个骑车人,他说他是那天早上在一座桥上看见的这把没人要的破伞,于是就顺手给拿了回来。那个人老光棍一个,家徒四壁,被判了三年牢,赔偿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那你是想?”
大柳继续道:“前天晚上,我儿子忽然又开始哭闹了,说他又看见那个带走妈妈的人来家里了。昨天我把孩子送去了他外婆家,又去找了那个先生,可是先生也不在了,听说是去外地办事了。我听工地上的人说起过,说这太平观的老板查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人,也懂这些东西。
但您这儿现在都这么大老板了,我一个在这儿打工的,实在是没法开这个口。但我儿子还小,我想如果我万一步了我老婆的后尘,他该怎么办?于是今天思来想去,只能舔着脸到您这儿来试一试,想求求您能不能和查先生说一声,看在孩子的面上帮我一把。”
看着那双粗糙的大手,还有那张操劳的脸和深陷的眼窝,河图这回直接就替他师傅做了主,拍着胸脯保证这件事绝对会管。二话不说,他就开车带那大柳回了洪村,直奔查文斌而去。
见了查文斌,说了缘由,那大柳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布包来。查文斌连忙起身挥手道:“大兄弟,你这是干啥!”
大柳在一旁小声道:“查先生,我知道是少了点,眼下实在没法拿出更多。如果您能帮我们过了这一遭,后面我愿意给您工地上白干,您说干多久我就干多久……”
“大兄弟,你放心,我查文斌不是那种人,把钱收好先。”坐下来后,查文斌先是看了他的舌苔和眼睑,又问那大柳要了他的生辰八字。
端坐那掐指算了一算后道:“你家中的房子是几时造的?”
“六年前,结婚的时候。”
查文斌又道:“你那房子的大门有问题,造的时候有没有找人看过?”
“没有,”大柳道:“那时候日子过的紧,也就没找人来看,说到大门,那对门也是我从工地里捡来的,我见还好用,就给……”
“带我先去家中看看。”
到了大柳家中,只见那是一幢二层的房子,房子外面还没刷漆也没贴瓷砖,裸着一水的红砖。与这粗糙的外墙相比,屋子的正门却显得有几分气派,那是一扇对开的大铜门,门上还打满着一串硬币大的铜钉,只是油漆味还有些新。
大柳说,这是自己去年刚刷过漆的。查文斌也没多说话,只点了一根香插在大门的正中位置,又让他们挡住四周不让风进来。只见那点起的香非常奇怪,那烟往上飘着不到两尺高就四散着翻腾往下走。
查文斌这才说道:“寻常人家,这门都有门神看护,只要屋内常年有人居住,脏东西是轻易不会进来的。但你这家中这扇门依我看,是个无神之门。大兄弟啊,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捡的,这大门更是。
门没有作用,就好比这屋子是无主的,谁都可以进来,这也仅仅是其中之一。其二,你再看这里。”只见查文斌打开鲁班尺横在两门之间,尺上尺寸刚好打在“四绝”两个黑色大字之上,那大柳的脸都白了。
收起尺子,查文斌又开罗盘,大门正中架出去空无一字,只惹得那查文斌连连摇头。
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事儿具体如何,我想还是再等晚上看看,你去把你儿子接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