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已经准备好了,不知为何,墓碑上虽然写着墓主人的名字:高弈良之墓,可是却没有写亡日。
送葬的队伍里,有人开始摆出饭菜酒肉,这些东西同样也和寻常用到的不同。祭祀一般用半生的肉食,可他这送来的都是全熟的,还特意做了保温,“呼呼”的冒着热气。一共四张桌子,四桌酒席,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全部摆满了。那些送葬的也不客气,三三俩俩的就寻个座位坐上,查文斌也被那管事的热情满满拉上了桌子,不分由说的就开始倒起酒来。
“来来,师傅,今天你辛苦了,这一杯是我敬你的!”
“这,不不……”查文斌心里那叫一个复杂,他寻思着到底要不要解释一下呢?他怕解释了吧,人家回头怪你多事。不解释吧,这不明不白的又是怎么回事?
“哎呦,我把这茬忘了!”那管事的从兜里摸出一沓票子,抽出十张来拍到查文斌跟前道:“说好的,给你加二百,刚好一千,你点点!”
他连忙推脱道:“我,我不要……”
“还嫌少啊?”管事的笑道:“不过你这活儿是真做得不错,无论是哪一个环节那都是无可挑剔,我们这好久没见过你这么在行的先生了。这么滴,回头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这一带但凡后面有活要做,我第一个就通知你!”说完,他又开始张罗起给其它人发钱,那些敲锣的,捧花的,甚至是跟着一块儿来送葬的,只要是来的,都排着队上他这领钱来了。
查文斌这就更看不懂了,白事场上的确有送“白包”一说。可那不是亲友们慰问死者家属送的慰问金嘛?怎么这还开始倒贴钱了呢!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几个年轻人居然走过去又拿着大锤开始砸那刚封好的墓门了。“哐哐”几锤下去,还没来得及凝固的水泥墙瞬间就被砸倒在地。就在他那打着十万个为什么的目光中,那些人竟然又把棺材给拉了出来。
“你们!”
管事的猛喝了一口白酒道:“时辰差不多了,可以开棺了!”
“哐当”一声,棺材盖板顿时被掀翻在地,只见里头躺着一个身着寿衣,面容慈祥的老者。查文斌也想知道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便见那老者的双手竟然缓缓举起往那棺材旁一扶,“嗖”得一下便坐了起来!
“诈尸!”他不由得已经捏住了手中的七星剑,可再看四周的人,竟是没有一个害怕的,全都在那笑呵呵的看着。再看那棺中人,双眼缓缓睁开,第一句话竟然是:“哎哟,怎么才开馆啊,真是憋死我了!”
那管事的过去扶起棺中的老人道:“八叔,这不按照您老的意思,这会儿刚刚过了十二点,太阳正当头啊!”
老人看了一眼管事的手表,又抬头看看了天空,脸上也挂着笑容道:“那就好,那就好啊,扶我起来,哎哟,这棺材里睡着可真不怎么舒服……”
看到这儿,查文斌有些明白了。这既不是什么喜丧,也不是什么白事儿,而是一场闹剧般的“活出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