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嘛?那时候,你妈妈带着你来到小院。就是我们家住的那两间房,你妈妈说,这地方以前是家里的警卫员住的,一脸的嫌弃。那时候和你比,我就是个土狗啊,你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打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这天底下咋有那么好看的闺女呢……”
“你性子烈啊,太烈了,你说你要是等一等不也就熬过去了嘛?哎,我知道,能熬的那也就不是你了。我愧对你啊,阿珍,这么多年了,我没有来看过你,就是想给你烧张纸都找不到地方。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们老了,就坐在一起给彼此梳梳头。可是现在,你看,我真的老了,你呢?是不是还是那么年轻……”
说着说着,老人的眼睛就湿润了,眼泪顺着那脸颊就滑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泪入盆,激起的水晕小到几乎看不见。可就是那么一瞬间,高奕良看见了戒指好像动了一下。他连忙擦了擦眼泪,定睛再看,戒指还是安安静静的沉在水底。
“到底是动了还是没动?”他这会儿自己也有些把握不准了。回头看看查文斌,那道士还在那四周溜达着。
高奕良看着那水盆,诚恳的说道:“阿珍,你要真显灵了,就再动一下好吗?”
“呼……”一阵风扫过了天台,吹的那盆里的水也跟着摇了一下,盆底的戒指轻轻摆动了片刻后又停了下来。尽管那摆动很轻微,可这一次老人却看得真切。
“动了!动了!真的动了!”他激动的回头高呼着,查文斌立刻搜索着四周,这时,一辆出租车在街道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可下来的不是乘客,却是司机。司机走到围墙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拉开了裤子拉链,他是来这儿方便的。
“朋友!”查文斌在楼顶一声喊,吓得那司机一哆嗦,愣是把那玩意儿往裤子里赛都来不及,结果便是湿了一手……
“哪个要死的偷看!”这司机也是个暴脾气,一见那楼顶的查文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道:“喊你个魂哦,大半夜的,都是老爷们有什么好看的!”
查文斌也不恼,扫了一眼他那车牌,后面一串数字是Z1926,这不正是阿珍的出生的那一年嘛?
“出车嘛?”他问道。
司机没好气的一边擦手,一边回道:“你要去哪里?”
“在下面等我!”
说罢,查文斌便就拉着高奕良老人下了楼。那司机一见他俩,便开始抱怨:“今晚上也是见了鬼,电台里说有人在这边喊车,老子过来转了半圈,愣是没见到人。”
查文斌道:“我们不是人嘛?”
“那是个女得!”司机道:“也行,你俩去哪?”
“不知道,”查文斌道:“你随便拉吧,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司机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把门一开道:“你这是消遣我呢!下去!”
“真不是消遣,我就想兜个风。”查文斌道:“反正不少你车钱,你走到哪算哪。”
司机没好气的道:“那我去火葬场呢?”
查文斌递给他几张钞票道:“那也行!反正你想去哪就去哪,你想到哪停就到哪停,这点钱你觉得差不多到了,把我们扔在路边也不会找你麻烦。”
那司机一摸钞票是真的,也就拉上了安全带道:“这年头,闲人还真多!行,那就随我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