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入约为两百四十万石,绢调约六十万匹左右·······”
王珪高声打断秦琅,“今年哪还有什么租调收入可言?去年大旱大蝗,又遇兵灾,朝廷已经免去北方地区百姓的租调,后来朝廷发动百姓灭蝗,让百姓拿蝗换粮,朝廷收了百姓许多蝗,但根本没那么多粮可换,多数都是打的欠条,当初可是说好了,可折抵租调的。”
王珪之意,朝廷今年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收入。
秦琅没理会他。
“朝廷今年还有一大笔预期收益,是沙汰佛道并裁天下诸州寺观,收回寺观田产等,据估算可得一千四五百万贯左右收入······”
“住口,竖子只知巧取豪夺,名为沙汰僧道,实为灭佛抑道,之前秦琅在长安推行,已经搞的天怒人怨,先是说考试颁牒,趁机敛财一大笔,结果转头又毁寺禁佛,这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置朝廷信用而不顾······”
王珪一连串的口水喷过来,把秦琅骂的体无完肤,直接就说秦琅是强盗,是骗子等等。
秦琅是刚白麻宣相的宰相,又是在发言,结果王珪屡次无礼打断,还骂秦琅竖子等,实在过于无礼了。
这哪还有半分名门士族出来宰相的样子?
王珪喷了半天,转向皇帝,“陛下,臣请立即停止毁佛灭道,不能再如此胡闹下去了。还有,去年幽州以战时为名,秦琅在北地强行实施的边市政策,也应当立即停止。”
扣大帽子他玩的很溜,可归根到底还是要反对秦琅的新政。
李世民忍着火气。
想不到一个封德彝居然还不能镇住这些家伙。
魏征赶紧跟上,也是发挥了其能喷的本事。
李世民一瞧,好嘛,今天这廷议开不成了。
尼玛有这些一心要反对的家伙,只为反而反,根本不讲道理嘛,这会还开个屁啊。
“王相公且留下召对,其余诸公请回。”
李世民单独留下了王珪。
会议结束。
秦琅跟着长孙无忌等往外走。
“这事情看来还有反复啊!”
“放心,谁挡路就踢开谁。”长孙无忌倒是一副很淡定的模样。
秦琅一惊,难道李世民留下王珪,是要对这位也下手?可为何留下他,这是什么操作?
结果秦琅当天晚上便听到了消息。
参政王珪因泄露禁中语,罢相,贬为同州刺史。
正在院里烤着鸡翅的秦琅听到阿黄跑来告诉的这消息,还有几分不肯相信。
“从哪听来的?”
“长孙相公派人送来的消息。”
王珪被算计了,李世民算计的他,他留王珪说是商议机密,结果当天皇帝跟王珪商议的机密就传的到处都是,皇帝便以此定王珪泄露禁中语罪,这可是重罪,一般情况下砍头都算轻的。
皇帝只罢其宰相,贬为同州刺史,这当然是留面子了。
罢相的旨意,是由翰林学士岑文本起草的,也是白麻。
“难道皇帝算计王珪?”
想不到李世民居然也出这种坏招了。
不过等第二天上朝后,秦琅才知道倒是冤枉了李世民了,因为李世民昨天留王珪其实是劝说他以大局为重,不要处处反对新政。皇帝是亲自劝说王珪。
然后呢,王珪当天晚上跟兄弟和儿子们便说起这事,也没跟外人讲,就是家里几个人关起门来讲。
问题出在王家有镇抚司的暗桩,偷偷的把这个消息上报,然后李世民马上就知道了。李世民很恼怒,我亲自劝你你都不给面子,居然还跟兄弟子侄到处说?
既然你不识趣,那就休怪朕不客气。
于是乎,李世民直接就以泄露禁中语之罪,把王珪罢相贬出京去了。
这操作,也是骚的一批。
但也确实没冤枉王珪,这种禁中语,是皇帝与大臣的机密对话,你怎么能告诉第三个人听?
管你是跟兄弟还是儿子说,说了就是罪。
于是乎永宁县男爵王珪便从参知政事、黄门侍郎贬为同州刺史,黄门侍郎才当两天就没了,也是创下记录了。
总之,这是激烈的斗争。
皇帝跟宰相都已经到了这种撕破脸皮相争的地步了,李世民也确实是急了眼了。
再次早朝。
殿上气氛就又大有不同了,原先那些反改派们本是团结一体,可在封德彝、王珪两个都倒下后,明显已经出现了分化,有些人害怕了,退缩了。有些人,还在坚持,可他们的势头已不复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