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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州那边未尝就没有这样的聪明人,他们故意把山蛮挑起来做乱,然后他们再来击败蛮子,到时岂不就是一大功?
“不管真相如何,我们现在都得面对着这些蛮子!”秦琅瞧了瞧自己的人马,三千余战士,虽然在长安时个个如龙似虎,可一个多月后,现在这越城岭已经大多萎靡不振。
那些骑士们华丽的铠甲也早就没披了,他们恨不得全身脱光裸奔行走。
这些人的战斗力,早已经打了折,估计还是打的骨折。
他那五百亲军里,来自突厥靺鞨等部的胡骑,比来自长安的贵族子弟骑士们还要惨,他们更怕热,更疲惫,要不是秦琅早有准备,在长安时就备了许多药材,这些人早就中暑或是虐疾了。
眼下战斗力依然完好的,也就是冯盎当初送他的那一百横冲射雕都了,这些人更适应岭南这边的气候,一到岭南,实力比在长安时反而还暴涨了不少。
个个如鱼得水,可惜数量太少了点。
“蛮子们装备很差,而且没啥组织纪律,不过他们扼守险要,易守难攻。”冯山提醒秦琅。
“要不我们可以去招安他们!”射雕队的队头冼海则提议,“我愿意去走一趟,若是打出冯公的旗号,也许能震住他们。”
秦琅摇头。
看蛮子们的架式,根本不是什么因反对入籍而做乱,他们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叛乱,不管是谁在幕后挑起,这事都不会轻易的平定的。
最简单的办法,还是打。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些蛮子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所以这是一个极有利的情况,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冯山,冼海,若是让你们带本队人马为前锋,偷袭严关,有把握能得手吗?”
两个黑瘦汉子,有些惊讶秦琅的决心。
“得看情况,按那俘虏的口讯来看,山蛮三千扼守严关,确实是在防北面,但他们又还没什么准备,十分轻敌,确实根本不知道我们到了,若是突袭,倒也有些机会。”
他们没敢把话说满。
“最好是能半夜行动。”冼海提议,可以等到夜半之时,他们悄悄摸到严关下,甚至还可以冒充那队他们俘虏掉的蛮子过去,若能顺利摸入关里,夺关倒也不难。
可万一被识破,以严关之险,强攻却是极难的。
秦琅让人把那些倒霉的蛮子俘虏拉上来。
“告诉他们,若是识时务配合,本使可饶他们一命,甚至将来不可以放过他们的家人,若是他们积极配合拿下严关,到时本官不但既往不咎,还要给他们重重有赏,赏黄金绢布、良田壮牛和奴隶女子!”
秦琅又对冯冼两位队头颁下重赏,若是他们能带横部射雕都拿下严关,人皆重赏。
“先登入关者,赏百贯!”
两位队头跃跃欲试,他们虽是冯家的勇士,可以前身份也只是奴兵。冯智戴统军,向来严苛,动则处罚。对于有功者,也只是赏给他们酒肉或是几次上女人机会。
可现在秦琅居然肯赏给他们钱财,允许他们拥有私产。
两人回去队里宣布赏格,顿时那群岭南奴兵们个个兴奋起来。
那几个山蛮俘虏在争吵。
明显有人不愿意做带路党,出卖同族,但有人不想死,更为那赏赐诱惑。
“把那两个不肯听话的蛮子拉出来,砍了!”秦琅冷哼一声。
几个马贼出身的黑云长剑都的亲军走过去,拿剑鞘直接把那两家伙砸倒,然后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
拔剑,手起剑落。
红光闪过,两颗人头就已经滚落地上,双眼依旧大睁,死不瞑目。
秦琅对着剩下那几个面色苍白的蛮子道,“这就是一心反叛朝廷者的下落!”
那几个家伙,头发乱糟糟,身上是黑色的葛布衣,他们平时的日子看来也过的一般,人很瘦,也很矮小,有几分营养不良的感觉。
懂蛮语的冯山上前一通喝斥,那几个家伙都惨白着脸点头,他们屈服了。
锋利的横刀,殷红的鲜血,让他们畏惧。而良田绢布奴隶女子,又让他们心动。
面对着这位自称为大唐参知政事,江南岭南宣抚使、太子太保、辅国大将军的卫国公秦琅,这几个家伙居然也听过这名字,甚至十分畏惧。
似乎秦琅这名字,在岭南也挺知名的。
在山上选了背阳的树林,在林中休息。
等到太阳下山,终于凉快起来后,休息充足的秦琅带着人马下山。
沿着湘江,一路直奔桂州临源县。
临源是桂州最北的一个县,就在严关镇东面湘江西岸,属于桂州在岭北的一块地。
这块地本来应当是划归永州的,可却归了桂州,使的桂州直接拥有了整个湘桂走廓的控制权,更有利于军事守卫。
冯山和冼海带着一百名岭南战士,在暮色下骑马疾行,这些人虽说是岭南人,擅山地丛林、江河湖泽的作战,但这些人做为冯家的精锐,也一样都会骑马。
他们的骑术还很不错。
战马白天休息了半天,这会也正精神大好,迈开蹄子奋力疾驰。
秦琅带着大队,稍落后一些吊在后面。
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抵达了临源县。
这座突出于湘桂走廊之北的桂州县城,也正是灵渠的北端起点处。相比起永州的湘源县,临源县则向来要繁华的多,兴盛时有两千多户人口。
但现在,这座城池在夜幕下也漆黑一片,毫无生机。
这座城也被山蛮们几天前攻破,洗劫一空了。
空空的临源,一个蛮子也没有留守。
蛮子们都在二十里外的严关。
简单的休整一下,冯山他们几人换上了蛮子们的葛衣,然后剩下的队员则换上了破烂的百姓衣服,还被绑了起来。
秦琅拍了拍冯山的肩膀,“小心一些,一旦事不可为,立即后撤,我就在后面接应,别硬上。”
“请主公放心,我们定能骗开关城!”冯山十分自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