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过半点行军布阵用兵打仗的真本事?”
张超在金盔里铁甲摭面,可依然被这番话呛的满面通红,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他在秦琅身边时间不长,可当然也看着秦琅如何指挥决策,如何运筹帷幄的,但是看是一回事,真打起来是一回事,遇到这种关键的时候,就不由的有些脑子发慌,跟不上来,也沉不住气。
战场上,慕容顺带着亲兵策马赶往左翼,他还在半路,那边缺口后已经有那军的驻队发起反击。
这左翼虽是以慕容顺的吐谷浑降兵为主,可也完全是唐军的行营编制,是战时编制打法,交战时不仅用的唐军战阵,而且也还有战队和驻队。
驻队就是预备队,这些预备队数量还不少。
一直休息的预备队猛然发力,他们甚至直接骑着马从林中往山下冲,那个撕开的缺口猛的就被突然杀出的预备军堵塞。
他们马撞枪刺刀砍弓射,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加速冲撞过来,一个个吐谷浑兵被冲的飞起。
洪流逆转。
涌入缺口的几百吐谷浑军,很快就被驻军杀倒,后面的吐谷浑军也被赶了下去。
缺口随后被堵死,军阵被撕口,这处守军死伤惨重,可依然还是又守住了。慕容顺也赶到,抽调驻队填补缺口,加强防线。
后面的吐谷浑军再次发起猛攻,可却已经是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了。
山上,唐军发出阵阵欢呼,都长松口气。
借着这股士气高涨,防线上的各路唐军打出了一波猛烈的反击,把吐谷浑军杀的丢盔弃甲,又把阵线推回到了开战之时。
汗旗之下。
伏允抽刀把刚送上来的烤羊给砍的稀烂,酥油茶也踢翻了。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没稳住。
“再调三千人给他,再攻!”
“大汗,再调三千人,那大汗身边就只剩下两千人了。”
“那又如何,难不成唐人还能从山上飞到我这里来不成?快去传令!”
又三千骑调走,往防线上杀去。
伏允看着有些孤零的身边,想了想,还是派人向身后二十里的大营传令,抽调一万人马过来,加强护卫,也充当预备队,万一前面再打不开,也能再次增兵。
·······
“伏允身边只剩下了不多人马,他来这里调兵了,吐谷浑大营有些乱。”
“正是现在,传令,上马,向北杀出去,目标伏允老贼!”
刘兰成赤红着眼睛,一拳砸碎了望楼围楼的护栏,大声吼道。
营中,刘仁轨、王孝杰、刘审礼三位年轻的将军,立马各率本部千骑,猛的向北杀去。
北门打开,三千骑打头阵,猛冲而出。
此时外面的吐谷浑营地,他们正在调动人马,准备去伏允旗下听令,谁料此时唐骑杀出营地。
三千骑一路猛冲,硬生生砍出了一条血路,杀破重围。
杀透吐谷浑的围困后,他们没有回头,目光直指着那面两千蕃骑护卫的汗旗。
刘兰成带着剩下的三千多骑,放弃大营,也紧随着杀出,所有的家当都不要了,牲畜、羽箭、粮草,全都扔下,他们猛冲而出。
拦路的吐谷浑人,多是留守看营的老弱,哪是这些突然爆发的猛人对手,一路被砍翻无数,生生的让他们杀穿营去。
六千多骑,如两支利箭一般,向着二十里外的伏允杀去。
身后,几万吐谷浑人被杀出大营后,惊惶失措,最后只能齐齐的跨上马,跟在后面追了过来。
整个野马滩上,出现了让人措不及防的一目。
伏允向北面战线上派出了九万八千骑,又向后方大营调一万人过来,结果这一万人没到,倒是被围困的近七千唐骑先杀破了吐谷浑围困,率先杀奔伏允而来。
二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谁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这支唐军会杀出来,更料不到的是,他们这么猛,几乎是抓住了大营留守调动时的防御缺口,一下子就杀了出来。
一点时间也没给伏允留。
伏允的十万大军,有九万八派到了前线,完全跟唐军犬牙交错的咬在了一起,想撤都一时撤不回来。
后面的五万老弱,围七千人,结果反被人间瞬间杀穿。
这种时候,也无法怪他们无能,谁叫本来十五万人的大营,现在只剩下了五万人,还尽是老弱,结果临时调动一万人,又使的大营的防守出现了巨大的破绽空隙,让唐人有机可乘。
伏允只能让亲兵连连挥动旗帜,试图从前线调兵回来,挡住这支疯狂的唐骑。
只是此时,兵马早就已经战成一团,哪是想撤就能撤的。
刘仁轨、王孝杰、刘审礼三将不管不顾的一路猛催战马,直直的往伏允杀来。
伏允眼看前线的兵撤不及,只好派上最后的两千骑迎战上去,自己带着百余亲兵,准备绕偏逃回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