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琅私下拜会过房玄龄的当天下午,长安城外广运潭的一个仓库前,就完成了一笔静悄悄的买卖。
一名胡商将仓库里的八百石胡椒交割给了另一名胡商。
两个大胡子商人,高鼻深目大胡子,都是来自西域的粟特胡,一个姓石一个姓安,这笔金额巨大的交易,进行的很顺利,如此大宗的香料,双方甚至没有讨价还价。
整整八百石胡椒,就这样易手了。
安禄山笑着查看了银票,一张张四海银行的银票,每张面额一千贯,上面盖着大小三十多个印章,还有署名,特殊的纸章,以及各种防伪记号,再加上专门的信物等,使的这批银票得到保证。
一百张,三十万贯。
安禄山清点完,笑着合上箱子,“合作愉快,兄弟!”
石敬宗笑着跟安禄山拥抱,“合作愉快!”
交易完成,两个粟特胡人也没过多的寒喧,安禄山把八百石胡椒和整个仓库,都一起送给了石敬宗。
坐着马车,带上三十万贯银票离开。
他的儿子不解的问,“这八百石胡椒奇货可居,三十万贯就卖给石敬宗,也太便宜他了!”
近十万斤的胡椒,这个胡椒仓库,是整个关陇最大的一笔胡椒库存了,全部从海上贩运过来,在交州太平港登陆,走陆路经镇南关,过邕州、桂州,然后由湘入汉,最后抵达京师,刚到京师没多久,就被卖给石敬宗了。
平均三贯一斤,价格上确实已经够便宜了。
正常来说,若是按以往的分销贩卖法,这么多胡椒,能起码再卖五到十万贯钱。
安禄山却只是闭着眼睛笑笑。
“我们也只是大丫环带钥匙,又不真的当家做主,这胡椒本就不是我们的,既然胡椒的主人说卖,我们就卖,价格也都是上面定的。”
“三郎不是最当红得宠,怎么现在却要贱卖这些胡椒?”
“你知道石敬宗是替谁家做事?”
“知道,范阳卢家。”
“错,是卢李房三家,范阳卢氏第二房、陇西李氏姑藏房还有这务本坊房氏。”安禄山是个豪商,他管理的四海商号,资产过百万贯,但那并不是他的产业,他只是代为管理,四海商号有十几家股东,最大的股东是卫国公秦琅。
而他正是卫国公选派过去的大掌柜。
做掌柜的,当然得听东家的。
八百石刚运来长安的胡椒,三十万贯贱卖给了石敬宗,自然是三郎的意思。
“三郎就是要把这八百石胡椒送给石敬宗,我们也不能干涉。”
“可是为什么啊?”安庆祥不解。
“儿子啊,你还年轻,不要眼睛只盯着商货钱财,得抬头看。钱财商货只是小道,大道是权势。商货都得依附权势,没有权势,一切都是浮云,还记得上次被抄家的那个家伙吗?六十万贯家产啊,先前在长安城里,那也是剁剁脚,能震三震的人物,小老百姓,哪个不敬仰着,但是,在上面那些人的眼里,这不过是头长的很肥的猪而已,一旦惹着了不该惹的人,连他上面那个罩着人都不敢出手护着。”
······
贞观五年,冬。
罢相三个月的房玄龄被诏敕复相,仍拜尚书左仆射,进太子太师,进开府仪同三司阶,特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改封梁国公。
这也是三高官官,首次加同平章事衔,意味着政事堂的权威再次上涨。
同时皇帝进一步的削弱了尚书省的权威,进一步抬高中书和门下二省地位。
三高官官原来都是天然宰相,现在尚书省的左右仆射却要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衔才入政事堂,实际上李世民有意要以中书令和侍中凌驾于左右仆射之上。
紧接着,右仆射高士廉。
侍中魏征,中书令萧瑀却不用加衔便仍然是政事堂宰相,皇帝诏令中,中书令排第一,侍中排第二,左右仆射分列三四名。
复相的房玄龄也没有想到,三个月时间,就有这么大变动。
朝会后仗下奏对,单独与皇帝奏事。
“臣请于沿海增设海港,加置市舶司,对香料实行抽解、博买和禁榷专卖制度,发香引招香商········”
房玄龄请求设立登州、密州、扬州、杭州、明州、温州、泉州、广州、钦州、交州、武安十一州港置市舶司。
他请求沿海增加贸易海港,开放三十六个海港,并归上面十一个市舶司统辖。
市舶司三大职责,船舶出入管理,给外国船舶发放入港许可证,给本国船舶发放出港许可证。
其二对货物进行管理,派兵监守出入港口船舶,上船阅货,对入口货物抽解收税,重要物资为朝廷博买,对出口商船也要征收出口税。
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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