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啥打算?”牛进达见秦琅总盯着辽南半岛尖尖,疑惑问道。
“我是这样打算的,从高句丽人手里拿下这两地之后,都里港可改做水师军港,驻扎一支水师舰队,巡洋渤海,护卫航线。而青泥浦呢,则做为商港,既是渤海航线上的补给港,也是贸易港。”
“可高句丽人为什么要给我们?”
秦琅笑着道,“所以先打,打了再来谈!”
“能要到就要,要不到再租!”
老牛认为朝廷是要准备对高句丽人动手了,秦琅或许也是身怀密旨,在这里试探高句丽人的反应。
“朝廷有些急了,应当再等个三五年的。”
“朝廷并没有打算要对高句丽动手,起码现在没这打算,这只是我个人想法。”
牛进达目瞪口呆,个人想法?
傍晚的时候,牛见虎带着舰队回来了,这是水师真正意义上的首战,结果毫无悬念,甚至有些无趣。
当他们出击的时候,高句丽人征集来的渔民们驾着渔船四散而逃,然后就演变成了一场追捕。
那些渔船大多比较老旧,许多还是人力划浆的,在风帆船面前,他们毫无逃生可能。
在撞碎了多条一味逃命的渔船,又有几条被火箭焚毁后,其它的渔民终于放弃了挣扎,他们收起浆,抱着头跪在船上投降。
如狼似虎的唐军从战舰上跳下,将这些人一个个绑起押上船,然后带着这些小船得胜而回。
“将这些渔民跟那些俘虏都关一起。”
对岸的渊盖苏文看着唐军水师耀武扬威得胜而归,也看到了自己召集起来的百多条渔船全军覆没的下场。
隔着一百二十丈的海,就算架起炮来,都砸不到对面,渊盖苏文只能咬牙切齿的咒骂半天,却又无能为力。
“派个人过去问一下秦琅究竟要干什么!”
“我们没船了,过不去!”
一名幢主无奈的提醒。
一条船都没了,所以隔着一百二十丈宽的狭窄海面,他们却想谈都谈不了。
长兴岛上。
秦琅没有等来高句丽人。
“看来是打的还不够。”秦琅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然后在岛上高句丽人留下的房子里,一边烤着火,一边下达了两个作战任务,舰队分成两支,牛见虎率一支,吴师盛率一支,分别前去袭击都里港和青泥浦港。
秦琅与程处默继续坐镇长兴岛上。
清晨,借着薄雾的掩护,舰队一分为二,向东南航行。
老牛起了个大早,本来还想搭儿子船也去瞧瞧,但秦琅留下了他,这可是幽州大都督府长史,新晋国公,秦琅还是不太放心让他去冒险的。再说了,老牛是河北的官,跑到这渤海来,其实都越界了,哪还敢让他去指挥舰队。
渊盖苏文在海边吹了几天风,有些感冒了。
嗓音哑了,鼻涕直流,还头重脚轻的,连续几个晚上都没睡好,总担心岛上的唐人会杀过来。
有心要找秦琅问罪,可船都没了。
渊盖苏文只好派人去沿海其它地方搜寻船只,找不到就造条木排。
好不容易造了条木排,选了个亲兵前去。
艰难的划着木排在薄薄的冰面上行进,百来丈的距离,硬是好像划了百里。划到岸边,高举着白旗,也没有人胆乱说话了,一个比一个老实。
被几十把弓指着在海滩上硬是被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冻的鼻涕直冒,手脚僵硬后才被带上岛。
见到那位该死的秦国公后,那使者直接就拜伏在地,然后恭敬的捧出一封渊盖苏文的信来。
一句废话也不该多说,更不敢无礼。
秦琅看了渊盖苏文的信,这回他老实多了,没再自称渊盖苏文,而是只称盖苏文,对秦琅也十分恭敬,语气十分客气。他很礼貌的询问秦琅为何会带兵打长岛,为何以攻击他们的渔船等,认为秦琅的行为有损两国关系等等,希望秦琅能够归还长岛放还被俘人员并撤离。
“盖苏文既然人在辽东,那他难道就不知道你们高句丽人居然敢打劫我大唐商船,还违禁走私吗?你们的这些行为,是严重违背了贞观五年大唐与高句丽在长安签订的双边贸易协议的,本相不是入侵,而是剿灭海贼,打击走私,维护双方协议。”
“你回去告诉盖苏文,就是大唐对高句丽表现很失望,我秦琅对他盖苏文的表现也很失望,鉴于长岛上的违约事实,我大唐有权对这些海贼和走私贩处置,并派水师驻屯长岛,以加强渤海航线的安全,以后,长岛便叫大唐长兴岛,归我大唐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