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侯君集,拉了半天没起,直接给了两脚这才踢起来,这一踢,君臣关系倒是又恢复往日了。
“好好谢过秦琅吧,要不是秦琅,朕也未必保的下你,你可知朝中有多少人要杀你?”
“臣万死。”
“去西州也是秦琅提议的,你去西州将功赎罪吧,安心做事,本份做人,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侯良娣····”李世民说着叹了口气,“算了,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吧,只要你好好表现,朕还是会重用你的。”
“去了西州,就不要再与东宫往来,也不要再跟朝中大臣往来了,魏征····”
皇帝说了一半又停下不说,但透露出来的意思却很明显了,这几年侯君集能两拜宰相,其实除了皇帝的大力扶持外,还有魏征在后助推。魏征虽然奉行不结党主义,但其实在朝中哪里会没半个盟友呢。
魏征在朝中就大力举荐过侯君集、杜正伦、刘洎和岑文本,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他们私结朋党,可魏征确实是大力举荐他们的。
而如今魏王离京就藩,杜正伦被贬出京,侯君集也是才死里逃生,刘洎也被外放,就一个岑文本还在京,可以说,这次魏征也是差点自身不保,先前就被罢侍中之职,要不是秦琅力保,魏征也是要被逐出中枢的。
魏征差点被逐,其实也跟他这个小团体被皇帝发现有关。
现在点出来,就是再次提醒侯君集了。
不要跟魏征再搞什么小圈子了,更不要再跟东宫牵扯了,虽然皇帝力保了承乾,但现在却也对太子有了更高的要求,侯君集跟太子先前闹出的这些事,让皇帝不得不给侯君集下达限制令,禁止他再与东宫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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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听到这里,再次跪倒,抱住皇帝大腿,哭拜道,“臣不去西州了,也没脸去西州,臣愿自流岭南,愿去天南为一戍卒,或去南中,为平蛮先锋,将功赎罪!”
“朝廷的决议岂是说改就改的?你滚吧,今日就出洛阳,早点滚去西州,朕眼不见心不烦,滚滚滚!”
“臣告退!”
侯君集跪拜辞去,李世民背对着他一直没回头。
依然是秦琅把侯君集送出宫。
“我送侯陈公回府?”
“圣人令我今日便出洛阳,我就不回家了,出宫后便直接启程去西州。”侯君集抹了把脸。
“也好。”
老侯看了看秦琅,叹惜一声,“不管怎么说,我都还得谢过魏公的救命之恩。”
“谢我做什么,其实我很想揍你一顿,甚至打断你一条腿,可你毕竟于国家也有功,想当初我们也是并肩战斗过的。此去西州,路途遥远,一路珍重吧。我只提醒你一下,近年高昌因为大唐平吐谷浑后重开的青海道,尤其是且末直通焉耆的这条商路绕过高昌之事,已经隐隐对大唐不满,而被圣人安置在高昌附近的突厥欲谷设也与朝廷矛盾日深,现在那边的局面变的很微妙,你此去西州,不仅得守好西州,还得为朝廷把高昌国和欲谷设这两支势力给笼络、震慑住,若是处理的好,你很快就能回朝了,可若是办砸了······”
老侯咬着牙,“小小高昌也敢炸刺?还有那欲谷设,不过是从漠北逃窜到西域,是得我大唐安置才能有容身立足之地,也敢对大唐心怀不满?我过去了一定将他们收拾的服服贴贴,谁敢不服,灭之!”
秦琅呵呵一笑。
“可别让人灭了,你被灭事小,可若因此国家被辱,就是你的罪过了。”
······
出上阳宫,打马直出洛阳城。
站在洛阳城门外,侯君集勒马不前,数度回望。
可没有一人来送行。
良久,侯君集才失落的向秦琅告辞上马前行。
秦琅能猜到侯君集估计是在等太子承乾,可从始至终太子都没来,甚至连派个内侍带句话都不曾。
想到女儿暴毙宫中,外孙过继苏氏名下,自己又落的如此下场,侯君集心里肯定很难受,对承乾估计也心灰意冷了。
秦琅没管,他巴不得侯君集能跟东宫离远点。
“三郎何必要救这家伙?就是个白眼狼,当初代公教他兵法,他转身可就告代公谋反。”张超看着侯君集落寞远去的背影,不解的问秦琅。
“救侯君集的不是我,是圣人也,圣人不过假我之口借我之手而已,算了,这个灾星终于走了。”
张超瞧瞧左右,见四下无人,凑近小声道,“太子也够凉薄的了,侯君集如今这下场也皆因他而起,他不但没帮侯君集说过半句好话,甚至如今都不来送一送,连人也没派个来,话也没一句,估计侯君集也心凉血冷了。”
秦琅笑笑,要不怎么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呢,太子开始变的无情,这反而说明承乾真正开始成熟了。
只是,秦琅也并不喜欢这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