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二三十个家族,然后共同推举一位长老负责管理。
选定耕地、整理种子、安排劳动,甚至组织交易等,其实跟巴朗盖村社的达图们一样的。
那些土人的大家屋,其实就是一个聚落寨子,本质上来说巴朗盖居留地的组织形式也他们差不多。
反正都是松散的部落、村社组织,还没有出现说比大家屋、巴朗盖村社更高一级的行政单位。
虽说他们的社会里,也发展出了领主、依附者、劳动者甚至是奴隶等各个阶层,相互之间也会有交易往来,但基本上还是很松散落后的。
不过巴朗盖后来者们,相对的比大家屋的早期移民和土人们掌握了更先进的一些航海、生产等技术,比如大家屋的那些人还在用青铜器、陶器、石器这些,用的原始的耕种渔获技术。
而巴朗盖的后来者,却已经掌握了较强的航海、农耕、以及制作铁器陶器的技术,甚至在贸易这块也比较擅长,对外交流相对频繁,不像大家屋那么封闭。
在双方开始接触后,很快就为了争夺地盘战争,虽说战争规模很小,也就是村斗,但巴朗盖还是完全压着大家屋打。
所以后来大家屋只得在落败后迁走,或者主动的退避三舍,巴朗盖们开始占据那些最肥沃的沿海河口平原地带。
只是谁能想到,如今又来了第三批外来者,这些从西北大陆过来的唐人,乘着更高大的舰船,持有更先进的铁甲和武器,甚至还骑着高头大马上岸来。
没有一个巴朗盖是他们的对手,原来居住在吕宋岛中原平原湾海处的诸多巴朗盖,在几番接触后纷纷败走。
实力相差巨大,却还偏偏村自为战的巴朗盖打打土人大家屋还行,但对上唐人,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了。
马苏耳很不甘心,他的巴朗盖在秦家现在占据的旧金山湾南面不到二百里的加隆旁河口北侧(八打雁湾东北的八打雁港),这里有优良的港湾,有肥沃的河口平原,盛产稻米、椰子,渔产资源丰富。
秦家虽然还没有来八打雁,但相距不到二百里,马苏耳以前靠海吃海,从渤泥那边交易来唐人的商货,瓷器、茶叶、铁器等运回来这边,贩卖给其它的巴朗盖村社或一些大家屋,那是赚的盆满钵满的。
可如今唐人在他北边就建立起了一座巨大的旧金山城,虽然唐人派了人四处拜访,说的天花乱坠,反正就是要大家听他们的话,服从他们的管理。
那岂不是得承认这中原来的秦家以后就是所有人的达图了?
要当他们的罗阇?
现在他们还没有罗阇呢,罗阇那是王的称号,在他们出来的渤泥,王便是罗阇。这个称号,最早起于吠陀时代,是雅利安人部落军事首领的民称,与长老会议的萨巴和部落成员会议萨米提共同构成了雅利安人权力机构的三要求。
后来,战争频繁,罗阇权力不断加强,财富也比以前增多,职位渐成父子相袭,最后就变成了世袭的国王称号。
但在这片群岛上,还从没有人想过要当罗阇,因为所有的达图,也就是一个达朗盖村社的首领,就算凭血缘亲戚等组成一个达朗盖联盟,但联盟所在的地域内,往往还会夹杂着许多并不是血缘亲戚的其它达朗盖村社。
群岛上地广人稀,交流不便,加上大家都是外来者,数量不多,所以始终就没能形成更强力的地域性政治集团。
因此根本不会有人想做罗阇。
或许再过几百年,随着人口增多等情况变化,可能会有战争兼并,最后形成大大小小的王国,会有许多罗阇,但起码不是现在。
而这些达图们,有谁愿意承认秦家做他们的罗阇?
秦家开出的条件,马苏耳也早知道了,彻底的成为秦家的臣子,接受他们的管理,向他们纳税,服从他们的律法。
这些都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如果向秦家纳税,那他们岂不全成了阿利平·纳马马黑?
在他们巴朗盖,就连提瓦马都不需要纳贡,更别说武士阶层的摩诃利卡,以及贵族阶层马金努了。
秦家凭什么收他们的税?
他们这些人驾驶着巴朗盖帆船来到这片群岛,建立起定居点,垦荒种植打渔,一切都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争夺来的,他们比秦家还来的早,秦家凭什么跟他们征税?
所有的马金努都是自由而高贵的贵族,就算是摩诃利卡也都是自由的绅士、勇猛的武士。
马苏耳不愿意尊秦家为罗阇,也不愿意向他们纳税,更不愿意接受他们的管理,当然也不愿意从富饶的居留地搬走。
那是他们家族世代经营打拼下来的地盘,是他们家族流血牺牲,从另一个强大的大家屋手里夺取来的,现在凭什么让给秦家?
可马苏耳的巴朗盖村社虽大,但他也知道自己单打独斗干不过秦家,所以在关注了旧金山的秦家许久后,决定联合更多的巴朗盖,不再仅局限于血亲宗族、亲戚了,他打算把所有的巴朗盖都号召起来,一起击败赶走秦家。
古麻刺朗的麻叶巴朗盖与马苏耳的隔一条海峡相望,实力不弱,而且听说古麻刺朗的儿子不久前居然驾着几条船试图抢劫秦家的船,结果不但没成功,反而连自己的船也都被夺了,古麻刺朗的儿子更是不幸被杀。
马苏耳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满载了一船酒赶了过来。
许多巴朗盖的大督都畏惧强大的唐人,纷纷选择迁移,就跟那些懦弱的大家屋土人一样,马苏耳不服。
他相信古麻刺朗刚死了儿子,还损失了好几条船,肯定也非常伤心的愤怒。
那几条船对于麻叶巴朗盖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也是重要的军事实力,损失如此之大,还把继承人给没了,他岂能不对秦家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