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秦琅,所以大家也只是开始过来客气一下,送上名贴探望,没见到后,之后也就定期派管事家人过来送点礼物而已。
在洛阳,就算只是枢密副使,还排第三,但那也是加参加政事的相公,也是两府共执文武大政的相公,何况他还是皇帝的皇后祖父,在洛阳朝中时地位是很高的,就算是中书令狄仁杰也得对他很客气。
毕竟狄仁杰是秦琅主持科举选的状元郎,甚至他做状元前就已经在秦琅身边行走,更别说中了状元后,还去吕宋做了五年给事中。
狄仁杰虽不是秦家的家臣,但有这份关系在,也非同一般的。
侍中裴炎也是秦琅的门生······
不说众星捧月,但确实是地位超然,哪天家里门子不得收上几大筐的拜贴?什么时候家门口排队来拜见送礼的客人,不都是车水马龙?
何时这般被冷落过?
洛阳应当是大雪纷飞,但太平港的腊月,却反而还如夏日,甚至还带着一丝炎热。
秦伦的心也跟这天气一样燥热。
脚步声传来。
是秦适,秦伦的长子,皇后的父亲,广宁王秦适,如今新任武安府尹。
“父亲!”
秦伦没回头,“没有了太平公主的太平港,没有了卫国公的卫堡,这地方真无聊。”
“阿耶不喜欢这?”
秦伦摇头,“你伯父是在这出生的,但我是生在旧金山的,我只是少年时在这里度过几个假期而已,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但是现在,确实让我觉得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父亲,阿公派人来太平了。”
“谁?”
“张文远!”
秦伦笑笑,“张超张文远啊,铁枪张三,也曾执掌过吕宋十年内政,想不到派他出马,人呢?”
“张公到府衙跟我谈了会,便去谅山了,说是去杨家做客。”
秦伦皱眉。
“我要请阿耶过去,张公说不必,他只是来谅山参加亡妻杨氏娘家的一场婚礼,顺便替阿公带话而已。”
“那他带了什么话?”
“阿公说阿耶就不必回吕宋了,还说我们兄弟子侄等也都不必回去了,说南赡岛已经改封给二伯一家了。”
“就这?”
秦伦眉头越皱越深。
秦适见父亲这模样,知道已是怒极。
小声的道,“阿公还说,让阿耶在太平港安心休养,还说把卫堡赐给阿耶。”
秦伦盯着儿子,等了半天也没有话了。
“没了?”
“张公只说了这些。”
秦伦气的脸面铁青,气的想拿拳头砸墙。
“这算什么?我是他的嫡次子,他让我辞相,我同意了,我从洛阳赶回来,结果现在就把我扔在太平港不理不管了?南赡州他收走就罢了,我也不稀罕,可是·······”
气的秦伦感觉心脏绞痛,差点喘不上气来。
最起码,最起码也该把武安府世封给他啊。
朝廷这些年继设道后,又设府,京师、陪都以及道的治所,以及一些重要的大城都先后设府,如今大唐的府有十几座。
武安虽非陪都或是安南道的治所,但因为早就超过百万人口,工商贸易大兴,所以在撤都督府后,直接改设为府。
武安设府后,原来都督府下的七州,则变成武安府兼管其它六州。
虽说武安只是秦家的内世封,远不如吕宋这样的海外自治领权限大,也不如一般的海外世封领,可毕竟也是一块世封。
以吕宋几百万的人口,这么富庶的工商贸易,尤其是太平港可是在岭南排名第三的大港,甚至与交州港是不输上下能并列的,就算是世封三之一的税赋收益,也是非常之大的。
何况,秦家在这里几十年经营,又何止是那点经济权益。
秦伦本以为,父亲应当会把武安世封府牧给他,然后武安其余六州的世封刺史给他的儿子们,孙子们又能得世封县令,总得给他们一家子安排妥当了。
可现在,秦琅居然什么也没给。
他辞去了西府执政,他离开洛阳南下,他被收回了南赡外封的王领,现在连一个武安府世封也不肯给他?
“你去准备船,明日一早,你们全随我回旧金山!”
“阿耶,祖父现在定还在生气之中,不如等段时间他消气之后再去道歉······”
“当爹的教训我,当叔的也教训我,甚至当侄子的都能教训我,如今连我亲生儿子也要来教训我了吗?”
“儿子不敢!”
“那就赶紧去准备,别废话。”秦伦瞪了儿子一眼,眼中尽是怒火,他一定要去找父亲当面问个清楚,这一切,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