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花银子雇请马车。
主父焰看到董、晁两人都雇佣了一辆马车赴任,这贫富差距太明星了,不由脸色酸溜溜。
唉,这就是差距啊!
董、晁两人虽非门阀士子,但也是出生富户人家,并不太缺钱。
只有他主父焰,是个穷县令。
董、晁两人谈笑,指着主父焰调侃。
可是,他们很快看到,小昏侯乘着座驾,带着一溜豪华马车座驾从城里出来,足足一排十多辆之多。
这才叫真正的豪门气派。
他们两个,显得太穷酸。
“小侯爷,你,这是去上任,还是去游玩?为何要带如此之多的行囊?”
董贤良目瞪口呆。
区区县令上任而已,居然出动了十多辆豪华马车,数十多名全副铠甲武装的王府侍卫随行。
如此奢靡铺张的,恐怕整个大楚也是头一个。
其余县令,哪个不是低调上任,一辆马车几个仆从已经算是很奢侈了。再奢靡一些的话,只怕还没上任,就想被扣上“贪官污吏”的帽子。
不过,小昏侯当然不怕被扣帽子。
小昏侯的纨绔名声,比贪官污吏更坏。
“不愧是小侯爷,上任县令都是一副纨绔侯爷的作风啊,丹阳县怕是要倒霉了!晁某,佩服之至!”
晁方正摇头感叹,一副酸溜溜的语气。
可惜,他不是御史大夫。
否则头一个打击的,就是小昏侯这种大纨绔,昏庸县令。
“没辙,吃穿住行用的多。你们两个少在这里嫉妒本侯。本小侯爷屈尊一个个小小的县令,难道还要亏待自己不成?”
楚天秀看了一眼主父焰,笑道:“哎呦,主父老弟何以如此寒酸。可要我给你派一辆马车,送你去湖熟县上任?”
“不必!自小贫寒,走贯了路,也没什么。金陵城到湖熟县城,也就五十里,本县令走走便到。
本县令这一路跋涉,询问农夫民生之艰难,查勘田地的肥沃优劣,还能顺便考察地方民情,不受地方小吏的蒙蔽!
这可不是你们三位大老爷,坐在高高的马车上便能够看到的。”
主父焰也没生气,摆手爽朗大笑,道:“此去一别,不久便能再见。明年丞相府的大楚郡县政绩大考,本县绝不相让,定要夺得大楚头名!诸位,告辞!”
他说完,背着行囊,大步流星往东南方向的湖熟县而去。
“主父老弟,出身低微,却胸有韬略...大气魄啊!”
董贤良大赞,“我也告辞了!如何治县,本县令浸润儒术、阴阳之术多年,早有诸多研究。来年郡县大考,我亦不逞多让!”
“来年郡县大考,谁优谁劣,那可说不准。诸位告辞,来年再会!”
晁方正心高气傲,随后也和楚天秀道别,各自上路。
他们上任的四县虽然都在丹阳郡内,距离不过百余里方圆,但是去路方向并不同。
“走,出发吧!”
楚天秀拉上马车帘子道。
“夫君,丹阳县可是我的封地食邑,咱们家的钱粮,很多都是从封地收来钱粮税赋。你治理丹阳县,可得悠着点!”
李虞幽幽道。
夫君要是把丹阳县的税赋败坏了,那她可立刻少了一大笔稳定的收入。
朝廷把夫君安置到丹阳县,就是怕小昏侯在其它县里瞎折腾,造成民怨沸腾,干脆让他“祸害”丹阳县去。
她也不放心楚天秀,自是要跟着去“监督”。
“夫人只管放心,为夫这一身本事,正无处施展呢!
你信不信,他们三个吹牛皮震天,其实加起来还抵不上我一只手能打。
为夫定要帮你好好治理丹阳县,成为天下郡县之首。收入什么的,翻个十翻,自没问题。”
楚天秀吃着祖儿塞进他嘴里的葡萄,模模糊糊,应承笑道。
“信~~,夫君的本事,当丞相都绰绰有余了!小小的县令,当然是手到擒来。”
李虞笑道。
楚天秀立刻朝马车窗外道:“李敢年!”
“在!”
“本老爷命你立刻赶去丹阳县,召集县衙诸吏和衙役、各乡的三老、亭长和里正,以及各家各户几百名青壮百姓。
敲锣打鼓,出丹阳县十里接风,迎接本青天大老爷驾到。
本老爷到任,乃是丹阳县有史以来,千古第一县令。这是丹阳县乡绅和百姓们的幸福啊!
欢迎的声势要摆足,喜庆气氛要到位,迎接的匾牌要准备好。谁敢阴奉阳违,有所怠慢,本县令从不吃过夜饭,让他当场撤职滚蛋。”
楚天秀淡淡道。
李敢年县丞闻言震愕,心头顿时生出隐隐不妙的感觉。
姑爷,这是要上任三把火,要搞大事?
一把火把丹阳县给烧透半边天?
他看了一眼郡主,结果李虞郡主已经听愣了,毫无反应。
“是!”
李敢年无奈领命,立刻驭马,朝丹阳县疾驰而去。
十余辆豪华马车座驾,在一队骑兵护卫之下,晃晃悠悠上路,前往西南面的丹阳县。
丹阳县的百姓们!
本县令大老爷来拯救你们于水火中了!
楚天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朝李虞道:“对了,夫人。他们三个说大楚全国郡县政绩大考,都考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