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晨练、洗漱罢,贾蔷便出门而去了。
算不上争分夺秒,但他还是要抓紧时间。
眼下远离京城,又逢林如海延长半年官期,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皆在。
若不趁着这个时候,想尽一切方法发展壮大,日后回京,上面数不清的巨擘大佬镇着,下面更是各方利益纠缠。
再想如在江南这般,近乎肆无忌惮的发展根基,壮大力量,积累财富,几无可能!
眼下,财富布局基础已经打下,只待聚凤岛建好,便可在岛上大量提纯硝石,冰室就不再只限于扬州府一地。
还有包括火锅底料的翻炒,以及染料的配制。
这其中每一样做大后,都是流金淌银的进项。
万香楼和冰室是看起来红火,当然,现金流也的确红火。
但真正能赚大银钱的,却是隐藏在后的太平布庄。
颜色更鲜亮的布和丝绸,短期内可以卖高端,长远的,则可以出口西洋。
贾蔷真正金手指,本就是他一脑子的织染配方。
那是多少代织染前辈们,包括海外前辈,花费一代代的心血总结出的织染行当的精华。
眼下全世界都是手工织染,贾蔷用当下最先进的秘方配出的染料,绝对可以横扫天下布庄。
当然,前提是要将根基一点点夯实了,这也正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做的事。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只要他在京城不倒势,或者说,他背后的林如海乃至韩半山不倒台,那么扬州府的基业就万无一失。
齐太忠都不允许这里出一丁点差池。
只要不出差池,万香楼、冰室、书坊、戏楼、广德社,以及金娃娃太平布庄,都会相互交叉着发展,一天盛过一天。
也就会源源不断的为他供给金银财源,和话语权……
但想要维持住京中的大势,尤其是在那样遍地饥虎饿狼所在的大凶险之地,保证林如海不被打倒,光凭借充沛的财源和舆情的声音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在明面上,贾蔷始终没有多少出手的余地。
莫说他二三年内能考中秀才就不错了,哪怕考中进士,没十年二十年的打熬,官场上也没他什么发言权。
所以,只能想方设法加强暗地里的力量……
不然,别说回京借势搅动风云,不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就是好事。
贾蔷不是不信任林如海和韩彬,只是这二人在他前世读红楼时,一个早就没了,二个不存在,实在无经验可循。
贾蔷不可能将未来的命运寄托在运气之上。
因此,只要知道了昨晚万香楼大获成功,保证有稳定的财源进项,那么接下来他要忙的,就是暗中多收揽些人手,以便回京后有一定的行动力,和自保手段。
齐园,草堂。
齐筠将贾蔷引至此时,齐太忠正在喝乳。
贾蔷问都不用问,便知道这老不羞吃的一定是人乳……
似看出了贾蔷异样的眼神,齐太忠慢悠悠的放下喝尽的莲瓣纹鸡心小碗,看着贾蔷淡淡道:“你在盐院衙门只吃牛乳,以壮根骨,如何比得上女乳养人?”
贾蔷闻言,微微养起头来,看着草堂顶上的雕花柱梁,轻声道:“老爷子,扬州府也就算了,毕竟,这里是你们齐家经营了超过一甲子年的地盘儿,盐院衙门内放个屁,你老这里知道是萝卜味的还是芹菜味的,我都不奇怪。但是,接下来你若往我招的人手里掺沙子,那就是你老在逼我了。你这只银狐,连太上皇都愿与你为友,我自然是斗不过你。不过我想,你总不可能活到一万岁吧?”
齐太忠闻言眼睛眯了眯,笑骂了声,道:“敢当面威胁老夫的,你小子是第一个!”
不过他一直观察着贾蔷的举动,见贾蔷说完话后,脑袋还一直仰望着草堂的屋顶,先前的一点小心思也就淡了。
他若年轻上二十岁,必然是另一番选择,眼看京中风云起伏,他怎耐得住寂寞在江南旁观?
总要插一手进去,以求最大利益。
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率先保全好齐家,才是第一要务。
至于在贾蔷身边掺沙子……
等齐家在海外彻底站稳脚跟后再说吧,不然,怕果真要触怒眼下这胆大心黑的小子,给齐家上眼药了。
齐太忠笑道:“盐院衙门里的事,老夫不问,也有人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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