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出门摔倒,已经昏迷一天一夜。
同时病倒的,还有阁臣王瓒。这两位新入阁的大臣,看样子都撑不过今年冬天。
跟杨廷和有矛盾的王琼,倒是一直硬朗得很。
历史上,王琼还有两年就病死,但那是因为遭罪太多。先是被下狱,接着又流放,复官之后总督三边,还带着三万精兵,跑去河套烧蒙古人的草场,如此折腾一番,才终于死在延绥边镇。
这个时空的王琼可开心呢,无病无灾,看样子还能再活十年。
杨廷和放下毛笔,起身打开窗户,想看看窗外景色顺便透气。结果一阵冷风吹来,吓得他赶紧关窗,生怕又受凉生病了。
突然,南边传来阵阵呼喊声。
声音很快向东蔓延,接着又朝北边,连东安门外都嘈杂不堪。
“该不会是前线大捷吧?”王琼猛然抬头,放下毛笔往外走,一直走到东华门外。
只见两个皇城侍卫跑来,见到王琼欣喜大喊:“王阁老,河套已复,报捷信使去了兵部!”
“好,好,好!”王琼连声叫好,举步回文渊阁,却又按捺不住,干脆亲自去兵部探知详细军报。
蒋冕也听到这个消息,笑着对杨廷和说:“王若虚已收复河套。”
杨廷和微微一笑,语气平淡道:“且等兵部报捷。”
接下来两个钟头,杨廷和总是抬头向外看,心中埋怨兵部做事太慢,一封捷报居然要写这么久,直接把前线军报转送过来不就好了?
兵部的消息还没到,王琼就已经回来了,步伐轻快说:“王若虚果然会打仗,兵分数路出击,又布疑兵引诱敌军主力,一举攻破东胜左卫城,又挥师将那鄂尔多斯部剿灭!”
蒋冕忍不住问:“蒙古人跑了多少?”
王琼笑道:“河套之内的鞑靼主力,已经所剩无几矣。”
豹房。
皇贵妃带着太子和公主出发,身边还跟着报捷信使,敦促众人说:“尔等不要乱讲话,陛下龙体要紧。”
来到好山园,随行者皆候着,皇贵妃独自去见朱厚照。
秋风萧瑟,朱厚照正躲在屋里看书,见了皇贵妃,顿时笑问:“盼盼怎来了?”
皇贵妃说:“陛下,臣妾带来一个消息,陛下切莫激动。”
朱厚照问:“可是二郎大胜?”
“是。”皇贵妃道。
朱厚照立即扔掉手中书卷,起身说:“报捷信使呢?”
皇贵妃说:“在外头候着。陛下,请舒缓一下心情,当知王尚书确实胜了。”
朱厚照道:“莫要大悲大喜,朕知道,太医说过上百回了。快让报捷信使进来。”
信使进屋之后,朱厚照果然情绪稳定,便是看完详细战报,表情都没有出现什么波动。只是问:“铁木真的遗物何在?”
“在兵部。”信使回答。
“快送来好山园。”朱厚照催促。
及至傍晚,成吉思汗遗物终于送到。
朱厚照又让侍卫牵来宝马,将成吉思汗用过的马具,全部装备在自己的马儿身上。他一手握着弯刀,一手持着马鞭,换上蒙古服装,骑马玩起Cosplay,哈哈大笑:“朕乃成吉思汗是也!尔等还不跪拜?”
众人只得跪下,高呼皇帝万岁。
看着屋里跪了一地,朱厚照志得意满,再次大笑:“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笑到一半,连声咳嗽,咳得无法喘气。
“陛下!”
众侍从惊呼,纷纷过去搀扶,生怕皇帝从马背上摔下来。
咳着咳着,突然晕厥,朱厚照倒在太监身上,手里还死死握着成吉思汗的弯刀不放。
“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