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听说打了破伤风,心微松。
当着顾瀛舟的面儿,她也不好让她爹小心点儿,于是先把这事放下。
“脱粒机被带到晒谷场去了吧?我们也过去吧。”
顾瀛舟和林禄自然不会说不,一行三人朝晒谷场走。
离晒谷场还有一大截路,村里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快!太快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这声音真好听。”
“大队长,这东西以后就是咱们大队的吗?太牛了,这机器能省多少力气啊。”
“是啊大队长,掏钱买都成,跟棠棠和她对象说说嘛,就把这宝贝留下来吧。”
……
村里人都快激动疯了。
甚至有的小伙子围着脱粒机大喊大叫,活像跳大神的。
林福对不稳重的社员无语了。
伸出手掌往下压了压,握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喊:
“大家安静!”
众人如被掐住嗓子的一群鸭子,场面略滑稽。
林福摸了摸被摧残到发出一阵阵嗡嗡哀鸣的耳朵,对此时的安静很满意。
“你们能看到这机器好,我们几个大队干部是瞎的不成?都瞎咧咧啥呢,把村里的猪赶到一起都没你们吵吵……”
郭爱民没忍住,回道:“大队长你可别拿我们跟猪逼,我们可比不得大队的猪值钱……”
说完,还一本正经地补充一句。
“那群家伙就算哼哼的把棚子掀翻,我们还是得喊猪祖宗!我们还真比不得……”
众人听到这话俱是一愣。
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心疼自己不如猪。
林福更是老脸写满了无语。
“是你说还是我说,要不我把喇叭给你?”
郭爱民他爹一巴掌扇在儿子后脑勺上,气道:“瞎咧咧啥呢,大队长说正经事呢,有你说话的份儿?就你娘给你生了张嘴?”
沉默寡言到只知道干活的老头快被自家儿子这张一直叭叭的嘴整自闭了。
小时候折磨自己一家人,长大后霍霍全大队人,真的是……他对不起乡亲们啊。
郭爱民侧身躲过他爹的铁砂掌,嘴上继续叭叭。
“……要不是你,我娘也生不出我啊。”他小声嘟囔。
虽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众人听的一清二楚。
老头黝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火辣辣的。
恨不得回到那年那晚,把这小子射到墙上去。
村里开个小黄腔很正常。
众人听到这对活宝父子的对话,哈哈哈笑起来。
“郭叔,爱民说的也没错啊。”
“儿子也有你的份儿,所以他这样……你也只能宽恕他喽。”
林福见话题越来越歪,人直接气乐了。
李建材等大队干部瞧见大队长的脸色,摸了摸嘴角,压下控制不住的笑意。
大队长生气着呢,不能笑,这时候笑就太不厚道了。
这时候,林棠三人走了过来。
脱粒机脱了一地玉米粒,边上是玉米芯累出的小山堆。
脱粒机器效果如何,一目了然。
林禄没见过脱粒机的运作,扯过林青水,一脸稀罕地道:“老二,这机器咋用?”
林青水还没反应过来,陈自强摁了下开关。
机器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有没稀罕够的小伙子捡起玉米棒子就往槽里丢。
只听咔咔咔几声响,从机器下面迸出一粒粒饱满的玉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