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打不过第二个,要是对方有了警惕,也许她连近身都做不到了。
所以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地窖里一点光线都没有,时间仿佛凝固了起来。人在这样的环境呆下去,压力特别大。赵丽芳还能在心里背诵自己以前学过的文章,提醒自己不要被环境逼得失去控制,但是小毛不行。他一醒就大哭起来,哭着喊饿,说害怕,要回家。赵丽芳也跟着哭泣。赵母骂累了,这会儿也是悔恨交加,加入了哭泣的队伍。
那个男人提着煤油灯又下来了,脸色很不好看:“再敢乱叫,就把你们嘴巴都堵上!”
看见赵丽芳只敢哭,连脚上的绳子都没敢解开,他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色,把手里的罐子放在地上,给赵母解开了绳子,让赵丽芳也把脚上的绳子解开:“吃饭吧。”
所谓的饭,就是一人一碗稀饭,稀饭里泡着半个馒头,男人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吃完,把东西收得干干净净,又从地窖口上去了。
“奶,我想尿尿。”男人走了,小毛才敢说话。赵母带着小毛,到地窖另一边去解决。赵丽芳慢慢地摸着墙壁,走到地窖口往上看,上面一片漆黑,只有一点点非常微弱的光,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覆盖着。
地窖出去并不需要梯子,因为地窖口并不大,两边墙壁上挖着小洞,一个成年人完全能够轻松踩着上去。
但是现在根本不知道上面有几个人,一切都不了解,就算是从这里爬上去,也不知道会面对什么。而且怎么想都知道,对方不可能就这样任由他们上去的。
赵母拉着小毛摸着墙壁往回走,摸到地窖入口的空洞时,突然精神一振:“芳妮儿,咱们爬上去逃跑吧!”
赵丽芳嘤嘤嘤地说:“我怕,我不敢。”
“怕什么?你先上去,就算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还要用你威胁殷秀成,也不会怎么你的。要是没人发现,我们不就跑了?”
“难道你不想回去?你不怕这些敌特突然把你杀了?”
“你就是不想想我,也想想小毛啊!小毛可是咱们赵家唯一的金孙,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还有脸回赵家吗?”
不管赵母怎么说,赵丽芳就是一个态度,“嘤嘤嘤,我不敢,嘤嘤嘤,我害怕”。她有那么傻吗,用自己的命去给他们两个探路?
赵母气得想要去给赵丽芳一个巴掌,可是周围黑漆漆的,她也找不到赵丽芳在什么地方,只能气得半死。
说到底,她自己也不敢去冒险。
赵丽芳靠在角落的墙上,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困意上来就打个盹,醒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地窖口突然传来了动静,赵丽芳立刻睁开眼睛,也只有从地窖口的光线才能判断出现在的时间了。现在显然是晚上,光线很暗,那个男人扛着绳子提着煤油灯下来了。
“都起来!”他首先把赵丽芳给绑了起来,塞住嘴巴拉到地道口,把空中垂下来的绳子绑在她身上,上面有人把赵丽芳提了上去。
果然,外面是一片夜色,周围静悄悄的。赵丽芳环顾四周,看见两个人影站在一边,一高一矮。高的那个就是当初绑架自己的那个苍白脸色的男人,矮的那个提着一盏油灯,看不清楚脸。
他们现在好像是在郊外的某个偏僻院子里,借着微弱的光线,能够看见几乎倒塌的房子和满院高高的杂草。
“走。”赵母和小毛也同样被塞着嘴巴绑着手拉了上来。
苍白脸色的男人从腰里掏出一把,对着三人比划了一下,压低声音威胁:“谁要是敢闹出动静,我就一枪崩了谁!”
赵丽芳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在地窖里就想过,如果敌特再把她绑起来该怎么办,所以她估量了一下手被绑在身后的位置,特意把麻醉针挪到了附近。可是现在有三个人,还有枪,她的计划恐怕是行不通了。
三个人在三个敌特的威逼下,从院子倒塌的墙上走了出去。这是在往山里走,赵丽芳在后山村生活了好几年,闻着空气里的味道就能判断出这一点。果然,脚下的路越来越高,身边的树越来越密,他们已经进入了山林之中。
矮个子的敌特提着灯走在前面,苍白脸色的敌特走在赵丽芳身后,时时紧盯着她的举动,小毛跟着赵丽芳,赵母走在他后面,经常下地窖的敌特走在最后。
小毛大概是太害怕了,一脚踩空,摔了一跤。手被绑着,挣扎了好大会儿也爬不起来,赵母急得不得了,可是自己也没办法去伸手,只能唔唔唔地求救。
“鹧鸪,把他拉起来。”苍白脸色的男人冷冷地吩咐,等到小毛站好,他将枪口顶在小毛额头上,“再来一次,要你小命。”
赵丽芳却盯着前面矮个子的敌特,那分明是李卫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