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命。
这才离开他几天,就觉得想他想的挠心挠肺,圆圆虽然乖巧聪明,但也十分粘人,从没离开母亲身边超过半天,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习惯。
谢怀章的身份这么令人震惊的事都没让容辞挂心太久,想儿子倒是想的大半夜没睡着。
第二天她早早就从床上起来了,惹得锁朱惊讶道:“姑娘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瞧这眼皮子底下都发青了,这几天又不叫去请安,不如躺着多歇歇。”
容辞昨晚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在梦里梦见圆圆不停地哭着要母亲,心疼的她直接从梦中哭醒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睡着,现在也觉得头晕不适。
但她在上辈子时,这种失眠的状态过得久了,知道这种情况下越躺越不舒服,是绝对睡不着的,还不如趁着身体好都活动活动,转换一下心情。
穿好了衣服,敛青细致的给容辞脸上铺了一层粉,遮住了她不是很好看的气色,又梳好了精致的随云髻,正准备戴头饰呢,就听见外面小丫鬟通传:“三奶奶来了。”
“快请进来。”
容辞从镜里见到不光孙氏自己来了,手里还抱着顾烨,忙扔下手里的朱钗回过身来:
“哟,今天怎么舍得把你家的宝贝蛋带来了?”
说着张开手臂:“来,烨哥儿,让伯母抱抱。”
孙氏一边将孩子塞到容辞手中,一边道:“前几日他病着,总是咳嗽,这才没敢叫他出门,现在一看,带不带他这待遇真是不一样。”
现在顾烨已经三岁了,但还是小小的一团,容辞本就挺喜欢他,加上现在又见不到自己的儿子,见到他多少有点移情的意思,就抱着不撒手了:“你这么大的人了,自然没法儿跟烨哥儿比了。”
孙氏笑道:“当初你刚过门,抱着这小子的时候动也不敢动,现在倒是熟练得很了,我瞧着倒是有模有样的。”
容辞抱着顾烨笑而不语,现在她自己就是做娘的人了,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
敛青见容辞发髻上还是光秃秃的,便捡起刚刚放下的朱钗,拿过来要替她带上,容辞便出言制止:“换根玉的来吧,这钗是金制的,边缘打磨的太锐利了,这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别再被他抓住反而伤了他。”
孙氏眼见着敛青又给容辞带上一根碧玉簪,期间她也并没有分神去照镜子,而是凭丫头动作,自己专注的哄着烨哥儿让他说话,举动十分妥帖,可见不是面子功夫,而是真喜欢烨哥儿。
这么看了一会儿,倒真让她下定决心开了口:“二嫂,你也嫁进来快两年了,就没想着自己也生一个?”
容辞逗着顾烨的手顿了顿,抬头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孙氏讪讪道:“我是觉得你现在也到年纪了,再不生就有点晚了……”
“还跟我弄鬼,”容辞道:“你在不说实话我可不听了啊。”
孙氏犹豫了片刻还是叹了口气,压着声音把实话说了:“我是觉得和你亲近才说的:你也知道,子嗣之事一直是夫人的一块心病,之前有大爷在的时候还好,自打大爷没了,你又一直在外边别居,二爷连个通房都不肯留,孩子更是影儿都没有。天地良心,我们两口子有自知之明,从没肖想过不该想的东西,可那边就是看我们烨哥儿不顺眼……”
容辞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这我也帮不了你呀。”
“我是想着,要是二爷有了孩子,夫人便不会盯着我们这一房了。”孙氏说了真心话:“虽我们三爷自己就是庶出的,但我还是瞧不惯那些姨娘侧室之类的,自然不会盼着二爷纳妾,这不是能想着让你早有好消息,也可以解解我们的燃眉之急啊。”
容辞哭笑不得:“我是不在意什么侧室之类的,要是人家想纳妾我也不拦着,可这生孩子也不是光有女人就能成事的,能帮你们的另有其人,却绝不是我。”
孙氏经过了这么久,也多少明白问题是出在了顾宗霖身上的,但看他平日里待容辞也多与旁人不同,这才抱着半分希望想来劝和劝和,夫妻和睦了,也好诞育子嗣,自己的烨儿或许就不会那么扎人眼了。
可一听容辞刚才提起纳妾一事的口气,便知这二人之间的夫妻情谊恐怕仍旧淡漠的很,绝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劝出个孩子来的情况,便只能就此打住了,不敢多说了。
她感叹了一番,到底放下了此事,又和容辞逗着孩子闲聊了一番,才满腹心事的回去了。
她刚走不久,敬德堂那边就说有事要传二奶奶,让她尽快赶过去。
容辞自觉也没什么错处,便坦然的去了。
一进门却见顾宗霖也在,那边顾悦被王氏搂在怀里不停地抽噎,一边哭还一边发抖。
王氏见夫妻两人都到了,才沉着声音道:“昨晚宫宴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辞看了顾宗霖一眼,见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表情并没有变化,不由佩服他的镇定。
“母亲这样问是何意,昨晚我们走时还一切正常,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王氏按着额角道:“一切正常是因为事情被压了下来,没有人敢在昨天那种日子声张,今天一早宫里司礼监和刑部一齐来人,盘问了悦儿好长时间。”
看来不是顾宗霖的事,容辞稍稍放心:“究竟怎么了?”
“是冯家的那丫头出了事,她昨晚被发现倒在离含元殿不远的假山缝里,满头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