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来,只管瞅着白老爷。
白老爷逃避不得,只好横下心出头:“胡说八道!这是栽赃陷害!那一箱水仙花盆落地之前早就碎了!”
周监窑官捂着鼻子猛点头:“呜呜……”
田幼薇道:“你看见的?”
白老爷道:“我当然看见了!”
邵璟反问:“箱子盖着,你怎么看见的?除非是你先把它砸碎了!”
“我没有砸!”白老爷道:“我是箱子打开时看到的!”
“你说全碎了,这又是什么?”田幼薇亮出好的那只花盆,一副“你别睁眼说瞎话”的气愤模样。
白老爷叫道:“我没说全碎了,我说的是早就碎了!”
田幼薇冷嗤一声:“是呀,你知道它早就碎了,真奇怪。”
“我不知道……”白老爷被绕晕了。
“行了!脑子不够用就在家待着,别出来丢人现眼。”邵璟压低声音,勾起唇角微不可闻地道:“赌得倾家荡产的滋味好受么?还想不想再赌一次?”
白老爷恍然大悟:“是你……”
他跳起来要抓邵璟,邵璟灵巧避开,鄙夷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住手!”王副使实在看不下去,大吼一声:“谁不守规矩就轰出去!”
邵璟立刻站定不动,任由白老爷这颗胖球挂在他身上抓挠,不急不慌地指着白老爷和王副使道:“大人,您瞧,他不听您的话,他看不起您。”
王副使脸上下不来,断喝一声:“把这个不听人话的无赖泼皮扔出去!”
可怜白老爷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架住胳膊扔到了大街上。
田父三人深深一揖,齐声说道:“请大人做主!”
“碎了就碎了,实属意外,怪不得谁,本官自会上书澄清此事,你们赶紧回去再烧一炉补齐就是了。”王副使一甩袖子,就要将这事儿给结了。
果然官官相护?
田父十分不忿,想要上前理论个明白。
邵璟拉住他:“伯父别急,咱们先把贡瓷交了。”
田幼薇连连点头,田父忍下气来,带着邵璟与田幼薇一道,将贡瓷送到库房交割清楚,领了收条,又像模像样地去给王副使告辞,客客气气送上一份厚礼:“天热,这是给大人的冰敬。家中孩子不懂事,还请您见谅。”
王副使原本阴沉着脸,见了这份厚礼方淡淡地道:“不是我说你,你这家人脾气真不好,动不动就闹腾,要是个个都像你们这样不听话,这贡瓷也别烧了!”
“是,大人说得是。”田父忍着气,按照邵璟交待的话,半遮半掩地道:“之前在下也曾给大人送过冰敬炭敬,不知大人收到没有……”
王副使脸色微变,道:“你让谁带来的?我没收着。”
“当然是周……”田父恍觉失言,捂着嘴顿住话头,匆匆告辞:“在下这就赶回家去把碎了的花盆补上。”
王副使心里落下好大一个疙瘩,恰逢手下来回周监窑官的伤势,他都不耐烦听:“送他出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