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叫人说不出……当初方氏赌钱,他拿了方氏抵押的银首饰回去,不过片刻功夫就又还给方氏了。
从那件事就可以看出,方氏这样作天作地,是有原因的。
谢氏私底下和孩子们感叹:“你四叔家拿不出钱,你爹肯定要帮他赔。你四婶娘成了这样,以后还有得帮补。”
田家不缺这二百两银子,但整件事让人不舒服,只是依着田父的性子,绝不会不管田四叔。
何况出事到现在,田四叔整日从早忙到晚,干活比谁都卖力,吃饭也不肯夹肉,只吃一些青菜,也不像从前那样开朗,会主动陪着田父接待客人,而是悄悄躲到角落里,看起来可怜又可悲。
田秉安抚谢氏:“娘,只当行善吧,这一辈子只愿咱们给人,不愿别人给咱们。”
邵璟道:“这样不行,救急不救穷,总不能养他家一辈子。这事儿了结之后,还该让他家搬回去住,各过各的比较好。”
田幼薇也赞同邵璟的看法:“宁愿多给我四叔开些工钱。阿俭的想法很危险,不让他家自立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谢氏道:“也是,那你爹回来,咱们都和他好好说说。”
忽听宋婆子在外叫了一声:“二姑娘,您有事吗?”
几人同时停住说话,一齐回头。
只见田幼兰拎着个食盒站在门口,低着头小声道:“大伯母,我做了些米糕,味道还不错……”
谢氏忙叫宋婆子接了,和气地道:“阿兰进来坐,你娘好些没有?”
田幼兰轻轻摇头:“还是老样子,大夫推荐打银针,她又怕疼,不肯配合……”
“嗳,看我,说这些做什么。”田幼兰苦笑一声,道:“我得回去照料我娘了,你们坐着。”
她行了个礼,转身走出去。
谢氏叹了一回,叫宋婆子打开食盒看,果见里头装了热腾腾的米糕,卖相不错,却也没胃口,就让宋婆子拿下去给家中下人分吃。
“你们定亲的事,廖先生选了三个日子都很好,一个是九月十六,一个是十月初八,还有一个腊月二十,你爹的意思是选腊月二十……”
谢氏话未说完,邵璟就羞答答地道:“寒冬腊月,许多东西都不好准备吧?咱家最近事多,或许还可以冲冲喜……”
“……”田幼薇无话可说,想早些定亲就明说,绕这么大个弯……
谢氏也是无话可说,沉默片刻,道:“那就十月初八?太早的话,我也怕有些东西准备不齐。”
邵璟急了:“九月十六最好!缺什么我准备!”
“少爷真急。”宋婆子等人听笑了,谢氏也笑:“行吧,我是没问题,就看你伯父肯不肯了,你自己去和他说。”
邵璟立刻摸出一个小本子,拿了笔墨,当场就要和谢氏商量拟定需要添置的东西。
田幼薇坐在一旁看着,心里甜滋滋的,谢氏却要赶她走:“谁家姑娘像你这样,大喇喇地听着家里商量婚嫁?回你房去!这样才矜持!”
矜持是什么?田幼薇心说,老夫老妻,又不是第一次谈婚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