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道:
“大梁附近的鸿沟水系乃历经几代修成,至今已百年有余。”
“现如今该水道已淤塞过甚,早就该停水以掘淤去塞了。”
“只可惜各国连年大战无力顾盼,于是鸿沟虽通黄河但水势却小!”
“若我等决开河堤……只怕河水也不会如我等所愿灌入汴河。”
“或是虽灌入汴河,水势却不足以冲垮大梁坚城。”
杨端和不由大惊,问:
“水工何以得知河口於塞?”
也难怪杨端和会这么问,他们此时还没到汴河河口,郑国只是测了下黄河水量而已。
郑国回答:
“魏国民谣有云:‘鸿沟泥塞,半渠之水,河水滔滔,粟米难肥。’!”
“此乃水事,将军常年忙于作战,未曾听说也是正常。”
杨端和“哦”了一声,然后就将目光转向了沈兵。
沈兵听懂了。
其根源还是黄河含沙量大。
因为含沙量大,所以引自黄河的沟渠包括汴水在内都会有河泥於积。
于是,如果决堤水攻大梁,河水很可能会因为於泥堵塞河口向周围扩散而不是灌入汴河冲向大梁城。
沈兵不由皱了皱眉,这似乎只能挖掘於泥了。
可是在战场上挖河泥?
郑国见杨端和与沈兵的眼神交流不由疑惑的问:
“此计……难道是啬夫定下的不成?”
沈兵拱了拱手,回道:
“正是属下,让水工见笑了!”
郑国望着沈兵微微点头,感叹道: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啬夫不只是木艺了得,还有为将之才,实是我大秦之栋梁……”
话音未落却被人打断了,后方一人身着长衫带着一队亲卫上来喊道:
“栋梁?只怕是祸国才对吧!”
杨端和等人一看来人,便赶忙拱手拜道:
“参见太傅!”
沈兵马上猜到这人的身份:太子扶苏的老师,淳于越。
话说孔子虽然没当什么大官,但是儒家子弟却十分了得。
比如魏国那叫尸埕的丞相,还有眼前这淳于越都是大儒。
沈兵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这淳于越上来就冷眼看了沈兵一眼,便问道:
“你便是工啬夫沈兵?”
沈兵回答:
“正是属下!”
淳于越又问:
“你如何能提出水攻大梁之策?”
杨端和奇道:
“太傅,此计有何不可?”
“这可是……”
杨端和想说这可是大王亲口允下的。
但一想又不方便说,因为这么一说就有可能暴露大王行踪。
淳于越只冷冷的“哼”了一声,愤然说道:
“那大梁四周乃平原之地,若决河水攻之,焉能不死伤庶民万千?”
“果然如此,秦国纵得中原,其利何在,道义何存?”
“义利两失,何以安天下?”
于是沈兵就明白了,这家伙是为“天下苍生”而来的,而且似乎不赞成水淹大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