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为自己谋利,那么就必须搞清楚几个问题。”
“第一,吕不韦的杀招是什么?第二,成蟜非无谋之辈,他不会看不清楚此时情势。他执意率兵进入屯留,底气何在?第三,赵爽的脱身之策,又是什么?”
说完,华阳太后将空荡荡的玉碗放在了一边,用绢布擦了擦嘴。
“在搞清楚这三个问题之前,你不能搅和进去。”
“脱身之策?”
随着华阳太后的话语落下,昌平君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这昭昭罪证,清清楚楚,赵爽难道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华阳太后微微一笑,却是不语。
当昌平君离了华阳宫,前往看押赵爽的居所之时,走至门前,却见到甲士有些混乱,门口还有血迹。
“发生何事?”
昌平君的侍从前去询问,不久后回来禀告。
“回君上的话,昨夜有三名刺客行刺汉阳君,甲士击毙了两名,还有着一个活口,廷尉的人正在审讯。”
“走!”
昌平君带人走进了审讯的屋子,却不料这副场面有些离奇。说是离奇,廷尉的人在审查案件,为什么要当着赵爽的面?
赵爽独自坐在一旁,廷尉的人锁拿着一名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刺客。
屋中洁净,丝毫没有审讯时那种血腥的画面。
赵爽拿着茶杯,轻轻问了一声。
“是谁让你来行刺本君的?”
谁知便是这轻轻的一句话,那刺客却大吼了起来。
“我真的是罗网的刺客,奉嫪毐大人之命,来取君上的性命。”
昌平君走近,仔细看了看,这刺客身上有着罗网的刺青标记。他虽然不通刑讯之术,可也看得出来,这刺客显然是被廷尉府的那帮老爷伺候了一遍,身心俱疲,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不可能!”
赵爽斩钉截铁的话语,不只是昌平君,就是那刺客,也是一愣。
“嫪毐大人办事得力,深得赵太后与吕相邦信任。你这么说,是在说他们识人不明,误用奸佞么?”
“何况,罗网乃是大秦利器,他们的人,为什么要来行刺本君?事败之后,如此轻易便吐露出了实情,难道不明白罗网对于叛徒的处置手段么?”
昌平君只见,那刺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本是麻木的脸上露出了极为惊恐之色。
“本君虽为戴罪之身,可终有沉冤昭雪之日。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昌平君忽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看向了汉阳君,质问着。
“赵爽,你这是在诱供么!”
“是成蟜!是长安君成蟜指使的!”
那刺客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大喝一声,那嘶哑的声音,仿佛有着撕心裂肺的魔力,搅得昌平君五内不宁。
他想要阻止这一切,可却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却听得赵爽一笑。
“不可能!长安君为何要行刺本君?”
不再坚定的话语,看似是在开脱,可传荡在昌平君的耳边,却让他感觉世界正滑入深渊之中,剥离的现实如此荒谬。
昌平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有些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