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午?!”周苛惊道。
周昌不答,木讷的靠过去,那两颗人头,其中一颗他不认识,暗暗松了口气。
扭头看向另一颗人头...
一脸书生气,双目紧闭,面色如常,正是刘家第四子,刘交!
“啊!!!”
周昌推开众人跪倒,从赵午手中夺过刘交的人头,紧紧抱着怀里,跪在地上。
“刘公子...是谁杀的你...昌定要替你报仇!”
赵午皱眉,连连后退两步。
“唉,这...”李信故作为难,“周昌先生不在营中休息,怎么出来了?”
“少...废话!”周昌抱着冰冷的人头,抬头怒瞪李信,“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
“这...刘公子...他是自杀。”李信眼神四处躲闪,“他...从泗水县赶至秦地,得知刘邦重病,可能命不久矣。额...悲愤之下,拔刀自尽。”
李信为了激怒二人,刻意说的极其荒谬。
“李信!你把我...当成傻子吗?!”
“此话当千真万确。”李信一脸的诚恳,“王上念其是忠孝之辈,特意砍下他的头,供将士们瞻仰。”
“你...你们...!”
周苛穿着粗气,冲到赵午面前。
周苛紧紧攥住赵午的胳膊,“他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赵午,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赵午被子婴叫到军中之前,已经被告诉了一些话。
全力操练的目的是为了攻西魏复国常山,两个暗地里背叛刘邦,跟随吕雉,还假装忠义的叛臣已经来到秦地。
子婴将周苛周昌的“计谋”如数当着张耳一行人,气的张耳险些昏倒,还恳求子婴杀了周氏兄弟。
赵午早就满腔怒气,周苛情急之下,做泗水卒史时的逼人官气散露无余,惹得身为侠客的他厌恶不已。
“这个是吕雉派到秦王身边的细作,是在下亲手杀的。”赵午抬着下巴,指了指吕胜的脑袋。
“我没问你这个,我说的是刘交公子的...是哪个王八蛋杀的?”周苛吼道。
一旁的李信,脸皮微动,忍住没笑出声。
赵午不耐烦推开周苛,“也在下杀了,同样还是常山王亲自下的命令,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周苛吼道,上前揪住赵午的衣襟,被赵午踢翻在地。
“常山王想做什么事与你无关!”赵午冷声道,“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周苛堪堪爬起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常山和秦国还有什么勾当,都说出来吧。”
“其实也没什么。”李信插话道,“也是就常山王帮王上招揽天下贤才,王上允许常山王上朝听证。赵侠客亲自教授秦王剑法,张敖公子还把姬妾送给王上,仅此而已。”
“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你们对得起...沛公吗?!”周昌已然没法思考,起身瞪着赵午,破口大骂。
周苛周昌越是愤怒,在赵午眼中越是做作。
“对得起吗?哈哈哈...”赵午冷笑,“这个还轮不到你们两个骗子来操心!”
骗子?!
周氏兄弟愤怒之余,呼吸一滞。
难道张耳都帮子婴揭穿了他们的计谋?!
不可能...
应该只是发觉计谋的异常罢了。
但,这就足够可恶了!
“在下只想最后一次...确认一下,刘交公子是...赵侠客杀的吗?!”
赵午调侃般点头,“在下不仅扭断了他的脖子,头还是在下亲手砍下来的!”
周昌心如死灰,低头轻抚刘交的头发。
“在下懂了。”周昌木讷的点头,随后露出挖苦的笑,“你们做的...还真不错呢!在下佩服!”
赵午一愣,刘交怎么说也是刘邦的亲弟弟。张耳杀刘交,是因为刘交想毁掉刘邦的基业。
但周昌想杀,恰恰说明他们已经背叛了刘邦!!
“王八蛋,找死!”
赵午气急,一脚踢开周昌,刘交的人头滚落在地。
赵午拔剑欲砍倒地的周昌,周苛一急,慌忙上前拉开弟弟,胳膊上被砍出身可见骨的伤痕,血流不止。
“哎呀,三位何至于此呢?”李信拉开赵午说道。
“李统领别拦着在下,这两个骗子还敢嚣张,今日在下把他们的头一同挂起!”赵午骂道。
“再想杀也得等王上亲自下令,赵侠客息怒,息怒...”李信拍着赵午的驼背。
“我们兄弟二人也与张耳不共戴天!”周苛吼道。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赵午大摇大摆捡起刘交的人头,当着二人的系起,亲手和秦兵一同立起木杆。
周氏兄弟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眼泪无声落下。
“不怪陈馀会背叛张耳,真是活该被灭国!”周苛骂道。
“哼,拖秦王的福,陈馀已经和常山王重归于好了,让二位失望了。”赵午讥笑道。
赵午不再理会二人,和李信寒暄几句,大摇大摆跨马离去,留下心凉如冰的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