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搞不清状况,躲闪至一旁。
近十招过后,子婴扭身贴着采薇身后,控住精铁剑。
“夫人这是在弑君,还是谋杀亲夫啊?”子婴笑道,“子房先生所料果然不错,师父当是亦在秦地。”
“好啊!你知道还不去寻?”采薇脸颊通红鼓起,“我与师父只是离开咸阳,藏身杜城之中,可从未听到你下令搜寻过!”
那日采薇的怒气极重,足足呆坐一日才平息。急欲见到子婴亲自带人搜寻,却始终不见消息。
“寡人有要事南去九江,来不及下令。”子婴笑着解释,想诉苦衷,却止不住笑意,“那日情况甚急,稍晚片刻,一大片长沙郡便要落入吕雉,梅鋗手中了。”
“你...你可以先寻本夫人再同去九江啊!久日未见,你还真舍得本夫人走啊?!”采薇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张嘴咬着子婴的手腕。
“疼疼疼...再咬夫人便是替英布等人报仇了。”子婴呲牙求饶。
“哎呦。”
“争执”中的二人一愣,见张良悄悄迈腿走入祠堂,却不小心踢到碎石,为了缓解尴尬,下意识齐齐收剑站立望天。
“在下...告退。”张良轻轻拱手,随即飞速逃离。
二人松了口气,一笑颜一怒颜重新对视。
“那日寡人得罪了师傅,夫人亦不帮劝说,反倒助师父隐匿,真是不像话!”子婴故作怒意。
“你还有脸说!”采薇狠捏着子婴的腰,“本夫人已劝说了师父,你居然与赵姬在后宫...”
“啊...那是赵姬的手段,她已离秦而去,不知所踪了。”子婴呲牙道,刚刚的手劲比往日大上太多。
“离秦?她走了?”采薇松开正发力的手。
“是啊。”子婴揉着腰,轻叹,“她在巴蜀能过险峰而行,宫中侍卫拦不住她的。”
赵姬离去的原由,子婴并未明说。吴芮能因丧女而兜转向秦,赵姬的父亲若是可知秦地已安,或许他日还会带女儿归来,倒时再原谅他亦不迟。
“唉...”采薇低头长叹,“胡夫人随同你北伐,赵夫人可同去巴蜀,薄夫人守城不撤,均无愧夫人之位。本夫人想通后,便不再气她们了。反倒是我,除了有师父相助,并无所为...”
子婴见面前人如此,深感欣慰,拉过采薇左手笑道,“君王可非是派夫人上阵杀敌,以身犯险的。天下未定,寡人与夫人自可一同上阵,来日方长。”
采薇轻轻点头,随即一笑,“本夫人的剑法近日越发纯熟,自可大派用场!”
“是是是...”
子婴连连附和,与采薇随意在城外荒芜出闲逛,嬉笑之声打破夜晚沉寂。
采薇虽藏在杜城,却深夜而出,怒气冲冲,子婴猜到她近日的苦楚,讲故事般将从出咸阳至此刻的大事尽数告知,惹得面前人好奇惊讶,连连发问,嘘寒问暖。
失而复得,子婴喜不自胜,手从未从采薇腰间移开,恨不得此处不是咸阳城...
佳人相伴,夜晚流逝的极快。
天色弱白,二人终从远处绕回“奸臣祠”旁。
微光映衬下,采薇的脸格外明艳动人。
“看什么呢?不认识了?”采薇娇嗔。
“夫人似是受了委屈,如何胖了许多。”子婴笑道。
“才没有。”
丹凤眼直挑子婴,一国之君一瞬间心生荡漾....且不宁。大事暂平,携夫人归咸阳本是悦事。但子婴刚至此地的不安感格外强烈。
“兴许此地是两位豪杰的葬身之处吧?”子婴心忖,急欲离开此地。
“快叫你的臣子起床吧,咸阳与杜城不远,免得在此受冻。”采薇说道。
“寡人正有此意。”
子婴疾步迈入屋中,略微感叹张耳的人将所恨之人的祠堂建造如此之大。
忽听得姬韩在主动与张良相谈。
“子房先生,若在下所记不错,嬴夫人之父母当是令尊派人所杀吧?听闻王上素来宠幸嬴夫人,正值被王上心疑之时,莫要被嬴夫人发觉真想。”姬韩提醒道。
“多谢姬统领,在下自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