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际余晖即将隐没之际,裂谷内的气流突然有拉扯感,众人目光盯向了旋转的虚波处,只见虚波猛然一吞,缩小至了拳头般大小,然后就如一阵清风般散了。
南竹起身走了过去,来回走了几趟,以实际行动证明了,金墟入口消失了。
然后裂谷内的气流正常了,开始有穿过峡谷的风在呼呼。
众人松了口气,也都有些怅然若失,有些面孔永远留在了里面,再也出不来了。
几人路上也多次问过吴黑,问他父亲为什么不出来,吴黑始终不回答。
月亮爬了上来,照着坐在崖顶的宁朝乙。
南竹也把庾庆给弄醒了,他和牧傲铁都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把情况对庾庆说了遍。
庾庆疯了似的,在峡谷里来回跑了几遍,确定确实回到了金墟入口的大裂谷,才瘫坐在了地上。
他明白的,乔且儿的遗体永远留在了仙宫的地泉里。
见事态可控,南竹招呼大家干活,让把黄金运到裂谷山庄的酒窖去。
现场留了宁朝乙陪着痴痴呆呆坐地上的庾庆,南、牧二人也不怕老十五再跑回仙宫去。
黄金送到山庄酒窖后,几人开始挥舞刀剑劈砍黄金,黄金的材质本就比较软,凭他们的修为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总之都给劈成了金砖。
劈好的金砖往酒桶里装桶。
天亮前,南、牧二人就去了村里联系村民,要村里组织马车。
马车是裂谷山庄必备的,平常运送酒水出去得用,而且数量还不少,基本上每十户人家就要照看一辆马车。
这些日子来,村民们也察觉到了不正常,毕竟裂谷山庄的修士全都不见了,夜晚的裂谷山庄一直黑漆漆的。
南竹安慰他们,说过些日子其他人就会回来,他相信那些人也不太可能一直扔下这里的家不回,离了三位庄主其他人难道就不活了?
当然,他也打着那些人的幌子号令村民,召集村民组织了一批马车。
等到太阳出来后,所有黄金都已经装车完毕了。
一批村民也在换衣裳,换像样点的衣裳,都是南、牧二人从山庄里弄出来的衣裳,途中毕竟还要人帮忙驾车和看顾,一辆车配两个人是标准。
山庄外一片忙碌的景象,沈倾城也从裂谷那边找回了宁朝乙。
剩下的事情他们两个不打算再参与了,准备与这边分道扬镳了。
跟两人一起从裂谷那边回来的还有庾庆。
南、牧二人仔细观察庾庆的反应,除了形容有些憔悴,小胡子似乎添了些沧桑感外,看不出太大的异常。
宁朝乙与大家话别时,沈倾城也牵来了两批马,还有一只三弦琴递给了宁朝乙,她说,“琴给你修好了,你看看音调的准不准。”
原本的琴在金墟里面砸坏了,背回来的只剩了个能藏剑的残余,她连夜帮他进行了修缮。
宁朝乙笑道:“你修的肯定没问题。”单手一拍坐的石台,人腾空而起,落在了马背,缺的两条腿很显眼。
沈倾城牵了缰绳也翻身上了马,马背上挂着打包的她外婆的遗骸,这是她母亲进金墟前藏在外面的,被她启了出来,至于她母亲的遗体,永远留在了仙宫内。
两人在马背上拱手,向众人告别。
庾庆拱手回礼时问道:“不知二位要去哪?”
宁朝乙朝沈倾城抬了抬下巴,“她说要跟我去蓝宝湖放羊,那还能去哪,你们有空不妨来蓝宝湖玩玩,风光还是不错的,也定有上好的羊肉招待。”
庾庆惊疑,“回蓝宝湖?幕后之人会如何还不知晓,你们直接回蓝宝湖怕是会有危险,说不定这四周已经是杀机重重。”
宁朝乙:“无所谓了,无非拼命而已。”
庾庆提醒:“你们的家小还在人手上。”
宁朝乙:“那些人还能留我们家小的活口吗?我们等他们来找我们,只不过休想再要挟我们!探花郎,诸位,再会。”
庾庆:“二位若有闲心,可来幽角埠妙青堂找我们。”
宁朝乙笑着点头,横琴在手,当当拨响了琴弦,显得悠哉。
沈倾城打马前行,也牵走了宁朝乙的坐骑,两人在朝阳下不疾不徐地远去。
对比此时的惬意离去,众人仿佛又看到了亭亭玉立柔弱斯文模样的沈倾城硬是把宁朝乙给背了回来的艰难情形。
大家不知沈倾城为什么会跟宁朝乙去蓝宝湖放羊,这两位之前住一起不是演戏吗?难道真的发生了男女关系?
这个疑问师兄弟三人没好意思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