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趁机在庾庆边上嘀咕道:“让他们住我们那合适吗?”
庾庆淡淡回了句,“他们不合适,就没合适的人了,还有比他们父子身世更清白的吗?”
南竹歪头想了想,点头,“那倒也是。”
很快,装着“酒水”的车队出发了,打着“裂谷山庄”的旗帜出发了。
师兄弟三人在车队的头、中、尾押送。
此后的途中,遇见城郭就去找钱庄,打着“裂谷山庄”的旗号兑换银票,一次也不兑多了,看钱庄规模大小,最多也就兑个几百万两的银票。
十几天后,所有黄金全部清空了,和南竹之前的预估差不多,师兄弟三人到手的银票只有五百来万两,而吴黑一个人就有了差不多两千一百万两。
对比当初从小云间出来那次的收获,对比动辄上亿的收入,这点钱实在是让师兄弟三人提不起什么精神。
可师兄弟三人也清楚,那样的横财是不可能经常遇到的,眼前这笔收入已经相当丰厚了。
黄金全部兑换完毕了,车队也就被他们遣回了,没让些车夫白忙活,一次派了十万两银子给他们。车夫们欢天喜地而回,离去时已经是商议着要买什么物品带回去,反正马车都是现成的。
在他们还没回到裂谷山庄时,庾庆等人已经回到了幽角埠。
能这么顺利,他们自己也很意外,途中还一直担心幕后黑手会再次出手来着。
幽角埠繁华依旧,流光飞舞,光影奇幻。
行走在街头的吴黑父子皆好奇地东张西望,都是乡巴佬进城头一回的样子,也确实是头回来。
小黑尤其兴奋,小孩子就喜欢这种奇幻的场景。
他已经在大人的勉强下穿上了衣服和鞋,只是依然披头散发,绑起的头发总是被他弄开了,鞋子也老是会脱掉,衣服也总让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说到底还是不习惯。
另就是走哪都扛着一根棒子,往谁家门口一站,要么像是扛着打狗棒的要饭的,要么就像是要砸人家门似的。
棒子其实就是鼠太婆的那根拐杖,现在要么棒子带着他飞,要么他扛着棒子到处跑。
走走逛逛,一行终于来到了“妙青堂”的招牌下。
商铺门是开着的,庾庆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一群人入内刚好撞上了向外看的孙瓶。
突见庾庆等人归来,孙瓶明显愣怔住了,师兄弟三人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深刻。
孙瓶旋即换了一脸喜笑,“呀,东家回来了。”
她又连忙跑回了内里大喊,宣告了庾庆等人的回归。
虫儿是闻声后第一个急匆匆跑来的,一见庾庆,立马交叉了双手十指,兴奋着欠身行礼道:“公子回来了。”
“嗯。”庾庆顺手捏了把他的脸蛋,总觉得这家伙脸蛋嫩嫩的,看了就想试手感。
然后迎面而来的就是铁妙青,见到回来的众人中还有陌生人,当即矜持有礼。
哪怕是吴黑,见到铁妙青的美貌,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黑肩头扛着的棒子立马朝铁妙青一指,大声道:“好看。”
铁妙青莞尔。
吴黑赶紧摁下儿子手中的棒子,瞪了儿子一眼。
二师兄高云节背着个手不慌不忙来到,端着道貌岸然的范,淡淡问道:“冥海此行还顺利吧?”
庾庆停步了,在众人目光下静默了一阵后,徐徐道:“不太顺利,差点丢了性命,有人掌握了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事先知道了我们要去哪,提前在途中做好了局等着我们。”话毕,就大步离开了。
南竹也乐呵呵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这个‘妙青堂’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总是到处透风?”说罢也跟着去了。
吴黑不管他们怎么回事,掐着儿子的脖子跟了去。
虫儿一脸惊疑不定地跟去。
高云节一张脸沉了下来,伸手拦了一下牧傲铁,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牧傲铁拨开他手,给了句,“我们能捡一条命回来,是真不容易。”扔下话也走了。
高云节皱眉思索着。
铁妙青已经怔怔呆住了,如果说庾庆的话说的还不够明显的话,那南竹的话几乎就已经是在指着某些人的鼻子说了。
她猛然看向了孙瓶,希望是庾庆他们想多了,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然而她所看到的孙瓶已经是黯然垂首,顿令她心弦一颤,颤声道:“瓶娘,真的是你吗?”
孙瓶泪如雨下,当场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