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过分吧?”
庾庆:“目前囊中羞涩,让青爷和老板娘见笑了,行,就听青爷的。”
古清照倒没有看不起他,反而是团扇掩嘴莞尔。
青牙立刻让庞成丘弄了笔墨纸砚来,当场看着庾庆写下了一张两千万的借据,那一手字确实是漂亮。
之后,青牙拿了欠条,庾庆拿了东西再三谢过后走人,庞成丘送客。
青牙和古清照站在灯下目送。
见到庾庆不时回头挥手,古清照也不时挥舞团扇。
青牙则是自言自语道:“真不明白干娘为何非要暗中搞他。”言下之意是,明明可以直接弄死。
忽见回头客气的庾庆突然止步盯着自己,他也抬起了手,也跟着古清照挥手送别状。
古清照脸上笑容灿烂送客,嘴上则淡淡回复青牙,“干娘不肯说,我们也不好多问。”
再次转过了身前行的庾庆,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没了,脑中回味的依然是青牙和古清照的嘴唇动作,他没有再回头客气了,略绷着嘴角一路前行。
见客人消失不见了,古清照突然出手,一把将青牙手中的借据给扯到了自己的手上,摊开了端详着细看,越看两眼越放光,最后忍不住啧啧道:“字写的真好,仅凭这手字就知盛名之下无虚士,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
说罢就将借据折好了往自己袖子里收,“这借据我帮你保存了。”
青牙斜睨,“他字是值点钱,但还不至于价值两千万,除非他死了…”话毕略顿,大概知道了这女人的意思,这边不正好想害死那位探花郎么。
古清照收了借据后自然不忘问道:“他让你找的是什么东西,这么贵?”
“白罗纱。”
“什么?你竟帮他搞这种东西?你就不怕出事吗?”
“都已经当我面掀桌子了,已经豁出去跟我翻脸了,我不帮他搞怎么办,跟他一样意气用事吗?你真想再把幽差给招来不成?”
“问题是这东西不是干好事用的,会出事的,落他手上惹出什么事的话,会连累你的。”
“不怕出事,就怕不出事,出了事未必是坏事。”
“你什么意思?”
“出了事,他就不会再咬绑架的事了。利用幽崖从我这里勒索了东西走,你觉得他还敢跑到幽崖去捅我吗?只要事不出在外面,尤其是扯上幽崖,海市内出点什么事,我们都好转圜应对。”
古清照恍然大悟,又拿出了那张欠条看了看,“也就是说,他要是不还钱的话,我们也不敢声张他借钱的事。”
“鬼知道他会不会还。这位探花郎聪明着呢,你没听他一开始就跑来说要跟我做一场交易吗?这就是交易,或者说是讹诈,我们吃亏了。妈的,我还没收拾他,他倒先搞上门来了。”
……
地下排水暗渠内,一队人手陆续从入口跳下,大鼻子闻侯依然领先在前翕动着鼻翼。
走到一处拐角,在左右人手的照明物警戒下拐入后,见到有淡淡烟雾飘荡。
见到不明烟雾,随行人员下意识都提高了警惕,抬袖掩住了鼻息,或施法屏住了呼吸,唯独大鼻子闻侯嗅探不止。
一行走了一段距离后,发现了地上堆积的一堆灰烬,火已灭,烟气应该正是从此处来。
闻侯刚迈步跨过灰烬,身形忽然摇晃,竟站不稳了一般,好在身后人紧急扶住了他。
有人诧异道:“侯爷,您怎么了?”
闻侯的脸色已变得很难看,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竭力发出声音,“退,是毒烟!”
众人吓了一跳,迅速扛了他退出。
很快,一群人从排污中枢附近的空地井口钻了出来,扛了一人疯了似的朝镇海司方向飞奔而去,进入繁华街区后,更是直接飞跃在房屋顶上狂奔。
如此动静,惹的街头行人纷纷驻足观望,叽叽喳喳议论。
随着大鼻子闻侯的送回,镇海司内也乱做了一团。
掌令朱轩及两位左右使全部紧急赶到了前厅内,一个个蹲在了地上为闻侯诊治,最终又一个个慢慢松开了手,神情皆凝重,朱轩脸色无比阴沉。
大鼻子闻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涨紫,七窍都有血迹渗出,刚送到时还能喘气,此时已是死不瞑目。
随着一旁的领队人员将事发时的情况讲明了,知情人一听就懂是怎么回事,有人意图阻止闻侯再查下去,设计了这场针对闻侯的刺杀。
朱轩嘴里憋出一声怒吼,“猖狂!”
很快,又有一队人手紧急赶往陷阱所在地,对现场进行彻查。
回到镇海司天台上的朱轩眺望灯火辉煌的海市良久,最终也只能是咬牙一声,“所有事发时不在现场的人,全部找齐,一个都不许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