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擎月又问牧傲铁,“是他在说谎,还是你在说谎?”
牧傲铁:“是我在说谎。”
“也就是说,王雪堂房间确实没有喊人去打扫,是你越俎代庖骗琅嬛居伙计去打扫的。”
“是,是我骗了他。”
西擎月立问:“为什么要这样做,意欲何为?”
见对方承认的利落,他以为自己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
“想必大人也知王雪堂儿子王问天和我们在惊鸿殿发生的恩怨。”
“嗯,这事确实有所耳闻,和这事有关吗?”
“王雪堂突然返回了海市,我们担心是想找我们算账,我们也确实惹不起遮罗山,于是想找王雪堂解释一下,想化解那恩怨。找到王雪堂后,我当时也不知道我那两位兄弟进他房间后发生了什么,不知为什么会进去那么久还不出来,我担心王雪堂会对他们不利,想让琅嬛居的人过去露个面,免得王雪堂乱来,所以才骗了打扫的人过去。”
这话听起来确实合情合理,但却不是西擎月想要的结果,“看来,你早已想好了怎么回答。”
他先挥手让人把客栈伙计给带了下去,又招手让人奉上了一只托盘。
托盘上放着两件比大拇指略粗的金属套筒,还有一只金属扣帽,明显都被烟火给熏了个乌黑。牧傲铁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是庾庆特制火折子上的东西,木制部分烧没了,剩下了防火的金属部件。
西擎月道:“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牧傲铁稍看了两眼,便不屑一顾的样子道:“不认识,不知道。”
西擎月:“你这态度可不行。换了其它事情也许都好办,我还得跟你们讲点规矩,但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招惹不该招惹的地方,上面要交代,我不给出交代怎么行?那规矩只好先往一旁放一放了。
就你这种货色,我实话告诉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压根就没想让你活着离开,弄死了也就死了而已。当然,你若是能交代出有用的东西,只要你不是主谋,我看你样子也不像是主谋,准你将功赎罪,我保你平安离开,当着下面人的面,我不会言而无信,一定说话算话。”
牧傲铁瞟了眼托盘,“我真的不认识是什么。”
西擎月:“不认识?那我换个说法,告诉我,屡次秘密和探花郎接头的人是谁?”
牧傲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哪有和什么人秘密接头?”
西擎月:“你这样就不对了,探花郎身边的贴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总得选一样你知道的告诉我吧?我没时间也没精力跟你一个人耗下去,痛快点说吧,说一样你知道的。”
牧傲铁:“我就是个跑腿的跟班,真有什么机密的话,他也不会告诉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好,有骨气,到了这里还能面不改色的,是个硬茬,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来,你们好好招呼他一下,帮他把身上的硬茬修剪修剪,等他愿意说了再来喊我。”
西擎月扔下话就转身走了。
五名刑房人员冷笑着靠近了牧傲铁,上下打量一番后,忽然都将一只手背在了身后,一人喊话道:“手心手背。”
五人背着的手一起亮出,结果三只手背,两只手掌心。
“好,手背赢,那就从下面开始修剪。”
有两人蹲下,迅速脱掉了牧傲铁的鞋袜,令其一双赤足着地。
有人拿着平口钢钎过来,口子抵在了牧傲铁的一根脚趾上。
另有人则拿了锤子在钢钎顶端比划着欲砸,同时也提醒道:“这一锤子下去,你一根脚指头可就凿掉了,那滋味不好受的,说还是不说?”
说一点都不紧张是假的,但牧傲铁依然怒斥道:“你们想屈打成招不成?”
“真奇怪,绑上了刑架的人似乎都喜欢说这句话。”
拿锤子的人乐呵呵一句,手中锤子突然抡起砸下。
咣!铁钎震响。
牧傲铁的脚上爆出了血,一根脚趾飞了出去,他口中只发出了一声闷哼,硬是强忍着没叫出来。
但整个人瞬间疼的直哆嗦,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微冷汗,脸上更是瞬间没了血色般,惨白一片。所谓十指连心,脚趾也不遑多让,那痛苦滋味可想而知。
钢钎又移位放在了他下一根脚趾上。
“你知不知道不说的后果?知不知道什么叫修剪硬茬?就是这样的,一根脚趾一根脚趾的凿掉,然后是一根又一根手指,然后是手脚一只只砍掉,然后再将你给阉割……”
此时的南竹也好不到哪去,看起来甚至是更惨。
被剥的像是刮了毛的猪似的,两边拉着的铁链将他拽了起来后拖,将其后背活生生贴在了烧得通红的铜柱上。
嗤!铜柱上冒烟,瞬间飘出肉香。
“啊……”南竹一声凄厉惨叫,眼白一翻,当场就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