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了,事情能这样过去是再好不过了。
庾庆道:“既如此,那我等就不打扰,就此告辞。”
谁知冥僧道:“也不用这般着急,贫僧这还有一桩心愿未了,要麻烦诸位。”
师兄弟三人顿感惊疑,凭这位的身份地位,什么事情不是打声招呼的事,能有什么未了心愿是需要他们这种小人物出力的?
庾庆客气道:“大师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只要是我三人能做到的,定尽力而为。”
冥僧目光澄明,“扫尘寺的院墙上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甚是能咬,把院墙上的白骨啃的一片狼藉,到处漏风,还能吞云吐雾释放黑烟,长空、白云不胜其扰,每日里需打扫多次,却又拿它无可奈何,想必三位是能为贫僧弟子解忧的。”
一听此言,师兄弟三人立马知道是大头,想到大头喜欢吃骨头,再想到这冥寺就是用白骨搭建的,不由小汗一把,就大头那有得吃能一直吃下去的吃货德性,要是在冥寺待一个月,非得把这传说中的冥寺给拆了不可。
何况听人家的意思,似乎已经知道了大头和他们有关。
想想也是,大头逃跑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躲得过冥寺的出手,若不是知道和他们有关,恐怕已经把大头给收拾了。
之前他们还担心大头跑哪去了,没想到已经是在冥寺为祸。
庾庆忙尴尬道:“其实就是养的一只灵宠,没想到跟来了这里,大师勿怪,我这就去收了它。”
赶紧的,出了白骨塔,光着膀子的南竹和赤脚的牧傲铁也跟了出去,都很关心大头,因为都把大头当做了宝贝。
三人到了庭院里到处东张西望。
那师徒三人也出来了,白云走到他们跟前,指点了几处地方,“你们看,那边墙上几个窟窿,还有这边墙上,还有后院的墙上。这都是能看到的,还有些地方,墙体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实则里面已经被蛀空了一大片,已经是摇摇欲坠,遇上大一点的风,肯定就得垮塌了。”
汗!师兄弟三人真的是小汗连连,然看来看去也看不到大头在哪。
长空也走来多了一句嘴,“那虫子鬼精鬼精的,你在屋里时能听到它啃咬的动静,人一出来发出动静,它立马就没了动静,还没等你靠近就跑了。”
庾庆连连点头哈腰赔罪,懂的,太懂了,大头是他亲手抓来的,焉能不知其尿性,确实是不好抓的。
见不知在哪,他只好大声喊道:“大头,出来,大头,快出来……”
连喊几声后,众人的目光陆续集中在了一面墙上的,只见一骷髅眼眶里爬出了一只探头探脑的大蟋蟀模样的虫子,正是大头。
见到庾庆三人,又见庾庆在招呼,大头才从骷髅眼里跳了出来,然后左飞一阵,又右飞一阵,见确实没有阻碍了,才嗖一下如同离弦之箭落在了庾庆的肩头,还有小心躲避冥僧师徒的小动作。
谁知突然一股澎湃气机涌来,如同一股春风拂了庾庆的面,而大头也从庾庆身上缓缓浮了起来,慢慢飘向了冥僧。
众人立刻纷纷转身看去,只见大头定格在了冥僧的眼前挣扎不停,可见冥僧只是想仔细瞧瞧,并未强行压制,可大头似乎不服气,火气立马上来了,立见身上裂纹中红光流转,身腹开始涌现出了高温红光。
冥僧见之讶异,“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火蟋蟀?”
见认出了,庾庆只好老实承认道:“正是。当年赴京赶考经过古冢荒地时无意中抓到的,养着养着就当了灵宠养。”
冥僧仔细观看一阵后,颇为惊叹,“观其行,辨其韵,此虫确已通灵性。周天内有五虫,蠃、鳞、毛、羽、昆,此虫看似虫身,实乃地阴之阳孕育,跳出五虫之内,位列阴阳之中,乃非凡之身,若无机缘傍身,恐难令其认主。”
言及此,不由上下多看了庾庆两眼。
师兄弟三人其实读书都不多,听了个似懂非懂,总之不管懂不懂,都唯唯诺诺称是就好,都认为这样在冥僧跟前就不会有错。
正这时,冥僧身上袈裟、僧袍突然无风自动,周身幻化出虚影,快速膨胀高大起来。
看似虚影,实则却蕴含巨大威力,直接将其他人给荡涤开了。
赶紧后退的众人看到一尊虚幻的冥僧影像呈现,从冥僧本体释放出来的,高大威严如神佛,合十闭目喃喃,令人仰望不已。
被逼开的众人不明所以,庾庆第一次来冥寺时见过这一幕还好,只感觉这幻影更加高大了而已,南竹和牧傲铁却是头次见识,倍感惊讶。
虚幻影像中,只有一僧一虫对峙。
僧人闭目合十喃喃,袈裟僧袍翻飞。
虚浮空中的大头则是在继续挣扎,一身红光闪烁不定,抗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