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声,老薛谨慎地说:“安正泽确实不是三叔。”
这个事,安北城已经想到了。
能够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把锁凤给他,而且如今已经身陷囹囫的安正泽,当然不会是死神的三叔。
充其量他只是一个被三叔利用的人而已。
听老薛没话找话,他挑一下眉,“还有呢?”
老薛踌躇,“事情有点扑朔迷离呀!可不是他,那又是谁呢?”
安北城面无表情,“你不是见过三叔?”
老薛苦着脸,“做咱们这行的,爷你还不知道么?谁真谁假,哪说得清?”
就跛爷自己,以前不也经常换着不同的面目与不同的人打交道?狡兔三窟,变幻莫测,无非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嗯。”安北城好像不怎么在乎,点点头,“他早晚会冒出来的,不怕见不到。到有一件别的事想问问你……”
看他一眼,安北城觉得时机成熟,可以向他探听一些东西,慢慢抬起手上的锁凤:“老薛,你见没见过一条和这个类似的链子?”
老薛认真看了看,“你是说囚鸾吧?”
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安北城唇角微微一抿,“是的。”
老薛沉默一下,“不瞒爷说,这个东西我确实见过,以前在夫人那里。”
安北城点点头,继续倾听。
可老薛却给他讲了一个绘声绘色的故事。
他说,当初顾心怡把囚鸾带回去,简直喜不自胜,爱不释手,把它当成宝贝,不仅不让任何人碰,还特地为囚鸾打造了一个保险箱,每一次把玩之后,就会把它仔细包装,锁在保险箱里。
“保险箱在哪里?”安北城平静地问。
“就在夫人以前的房间里。”老薛说,“不过,只有夫人自己知道密码——”
安北城挑一下眉,不动声色,“谁家的保险箱不是这样?”
“这……爷,夫人这个密码箱,有点儿不同。”
“哦?”安北城露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一旦密码输入错误三次,就会自动开启爆炸装置——”
安北城心里一凛,看着老薛认真的面孔,复问一遍,“只有夫人知道密码?”
“是!”
“你确定夫人走后,囚鸾从未离开过保险箱?”
“是!”
如果这样,那顾心怡保外就医时,又怎么拿囚鸾和桂倚秋做交换?
桂倚秋可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肯冒那么大的风险把顾心怡弄出去?
看来问题的关键,就在桂倚秋——失忆的桂倚秋!
安北城眯起眼,望向老薛,“行,先不管它。不管什么事,我们都过完年再说。”
一听过年,袁非就兴奋起来,“爷,咱们上哪儿过年啦?”
总不能在宾馆里吧?他憧憬着过年的盛况,却听安北城冷声回答,“我管你?”
“啊!”不管他?
“放假!”安北城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啊!”袁非又是一惊,“咱们混黑的……也放假?”
“嗯。”安北城抚着椅子慢慢站起来,“我也放假!”
“啊——”
这一次失声惊叹的人,不是袁非,而是老薛。
这这这——跛爷还放假?
听上去没毛病,可仔细想,哪儿哪儿都是毛病啊!
老薛错愕地看着他,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却不像玩笑。
“我先失踪几天,你们随意!”
“……”
他大步出去,老薛呆呆看着,都忘了阻止。
袁非摇头,一声叹息,“薛老,我就说嘛,爷肯定是惦记那个女的!”
老薛冷哼一声,转头瞪他,“爷的事,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就行。”
说算他一脸冷漠,也跟着走了出去。
袁非不解其事,傻傻地跟上,“薛老,你上哪儿去?”
“放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