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
“为了生存,有些美好的东西可以抛弃。”小石头如同小大人一样,似乎和薛破夜待的久了,也说着一些貌似有哲理的话儿。
薛破夜心中有些吃惊,难道刘锦的死,让小石头就像佛家的和尚一样,突然“悟”了?
小石头的性格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的心理也远远过了他实际的年龄。
这阵子连番遭到打击,刘锦的死,被乾王爷逐出,这些肯定重重地打击了小石头,很多大人甚至会在这种连番打击下崩溃颓废下去,就此沉寂,但是小石头却很快地自我调整了过来,不但变得更加坚强,似乎也更加成熟,对事物的看法也有了更敏锐的洞察力。
薛破夜内心里佩服小石头这种个性,但是却又担心这种个性。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怡郡主的声音传了进来:“薛姐姐,师傅醒了吗?”
薛破夜一愣,心内奇道:“靠,我什么时候变成姐姐了?”
却听绿娘子柔声道:“是郡主吗?你师父已经醒过来了。”说话间,已经过去开门。
薛破夜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怡郡主是在叫绿娘子,怡郡主只知自己和绿娘子是亲姐弟,自己既然叫薛石头,那么绿娘子自然也姓薛,所以才喊“薛姐姐”。
他不由有些感慨,虽然京都处处是陷阱,处处人心险恶,但是像怡郡主这样善良阳光的姑娘也总是有的,黑暗中,总是需要一丝光明的。
怡郡主身边跟着花护卫,两人进来后,怡郡主径自走到床边,见薛破夜醒着,才松了口气道:“师傅,你终于醒了。我已经把二表哥骂了一顿,他差点害死你。”
“他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薛破夜知道即使有怨言,即使怡郡主守口如瓶,但是这种情况下,却不能说殷皇子的不是,含笑道:“更何况我不是还没死吗?”
绿娘子搬来椅子,怡郡主谢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下,有些不满地道:“总是他的不对,若是知道他是让师傅去冒险,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将你带走。”
薛破夜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
小石头此时已经乖乖地去到桌子边。
怡郡主忽然又笑道:“师傅,你现在好好养伤,等你康复了,就可以教我射箭了,我已经可以举起四十斤的铜棍了,再过几天,就可以举起五十斤的东西了。”她显得很欢喜,也很兴奋。
薛破夜瞧她本来滑腻白皙的肌肤已经黑了不少,人也结实了不少,看起来精神气十足,再不是以前那种虚弱的样子,心里也高兴,无论怡郡主箭法是否有成,这身体总是练好了,心理恐怕也顺畅了不少,整个人阳光健康。
伺候在旁边的花宫卫忽然笑道:“恭喜薛师傅,薛师傅赤手屠三獒,这事儿可是传开了,大街小巷都在夸奖呢,夸奖薛师傅机智聪明,手段高明,而且……!”她的眼里忽然现出一股媚意:“而且都说薛师傅一定是一个壮实的男人。”
这后面一句话,听在薛破夜的耳朵里,隐隐含着荡意,花宫卫不同于绿娘子,绿娘子风骚性感的外表下却是矜持羞涩,而花宫卫却是有武人的直白,外表看起来倒像很英气,背地里却是有一种自骨子里的骚荡淫媚,是属于随时可以陪你上床颠鸾倒凤的尤物。
薛破夜也现了花宫卫媚眼中那股娇艳欲滴的春情,打了个哈哈,笑道:“运气,完全是运气,上不得台面,哪里有花宫卫这般威猛无敌,恐怕连男人也抵挡不了。”脑海中不由想到那夜和这浪女连续做了五六次,若非自己身体精干,恐怕真要被这浪女吸干了。
这两人话中有话,淫中带淫,外人自然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又寒暄了一阵,怡郡主吩咐外面的小厮丫鬟好好照应,缺什么只管去驸马府的库房去领,这才放心地带着花宫卫离开。
“看来你的徒弟真是关心你。”绿娘子倚着墙壁,似笑非笑地道。
薛破夜呵呵干笑两声,忽赶身体有些酸疼,急忙深吸了一口气。
“师傅!”小石头忽然低声道:“那是什么?”
薛破夜侧过头,朝着小石头指向的地方看去,只见大门的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黄纸,静静地躺在地上。
小石头上去捡了起来,道:“师傅,好像是信。”送了过来,薛破夜急忙接过,只见果然是信封,上面写着“薛石头亲启”无字。
绿娘子柳眉微蹙,也缓步走了过来。
薛破夜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信来,只微微一看,没有就绞在一起,顺手将信纸递给了绿娘子。
绿娘子接了过来,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千秋诞日前夜子夜,和夕沼,不见不散!”这上面仅仅就这十五个字,连署名都没有,字走龙蛇,飞扬壮观,却是一笔好字。
“这是匿名信!”绿娘子看着薛破夜,低声道。
薛破夜叹了口气,道:“可惜我根本看不懂,不明白上面写的什么。”
“千秋诞,这是我大楚祭祀之日,家家户户都会上坟祭祖,每年的十月十五是千秋诞,上面的意思,是让你十月十四的晚上子夜前去和夕沼相见。”绿娘子轻声解释道。
她已经很了解薛破夜,这家伙有很多的常识都不懂,却知道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
“和夕沼是什么?”
“和夕沼是京都南郊的一处坟地。”绿娘子幸好知道这个地方:“算是个乱坟岗,据说大楚皇室有几次想铲平,但是那里常出现怪事,工部侍郎接手这事,还没开工就离奇暴毙,之后又出了些怪异的事情,所以那块坟场也就一直留着,冷清得很,平日都很少有人去,是京都最荒寂的地方。”
薛破夜眉头更是紧皱,沉默片刻,才道:“这是谁要我去赴会?又是谁送来这封信?”
“是谁去的我不知道。”绿娘子缓缓道:“不过这封信,不是怡郡主就是花宫卫了。”
“哦!”薛破夜望着绿娘子:“你怎么知道?”
绿娘子很肯定地道:“她们进来之前,我敢肯定门前绝对没有这封信,甚至她们动身离开时都没有,等她们离开之后,这封匿名信忽然出现,我想只有可能是她们两人留下。”
“那是谁呢?”薛破夜心中在问,闭上了眼睛。
如果非要在花宫卫和怡郡主中选择一个人,那薛破夜当然会选花宫卫,他相信这封信是花宫卫留下的。
花宫卫虽然表面是怡郡主胭脂营护卫的总领,但是她绝对还有其他的身份,至于是什么样的身份,薛破夜却是不知道的。
薛破夜总感觉花宫卫在六合院的刺杀事件中扮演了某些角色,可是精明如长公主和秦公公似乎根本没有现这个颗钉子,又或者说,他们早就知道这颗钉子,只是没有揭露……。
花宫卫很顺畅地继续履行着她的明面身份,而暗处的身份却隐藏的很深。
这封信如果真的是花宫卫留下,薛破夜却绝对不会以为是花宫卫约他去约会。
没有女人愿意在乱坟岗这样阴森恐怖的地方做那颠鸾倒凤的事情,花宫卫即使再耐不住情欲,也不会选择在那种地方约会,所以薛破夜很肯定是另有他人相约。
能是谁呢?
这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想了片刻,薛破夜干脆就不想了。
“你会不会去?”绿娘子问。
“今天是十月初九,还有五天的时间,足够我考虑去不去。”薛破夜打了个哈欠,柔声道:“姐姐,小石头,晚了,都睡。”
此时已过半夜,外面凉风阵阵,天空的夜幕下,几只鹰鹫竟在夜幕中盘旋。<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