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东邻有剑,藏之高阁,莫道锈拙,剑啸有时!”李蔚稍现狂态,漫声吟咏,长身背立,不再理会众人,推门走回屋中。三少身躯一震,眼中神光一闪,李蔚忽然作此姿态,似乎在向他暗示什么。沈琼儿却望着李蔚背影,暗下咬牙。
“芙蓉不见了!”众人正欲回房,晏侯川匆匆跑来,神情带些狼狈。郝千里一勒马缰,马息轻喷,停在坡顶。身后几骑也勒马驻步,拢了过来。
从坡底上望,一众刀客骏马,身影交错,环成半圆,俯视山脚,气势逼人。
“今儿收了多少匹?”“近两百,若全部找回惊散的马儿,算来两百有余。”“哈,烈马堂号称马贼祖宗,被弟兄们一冲,竟有人跌下马来。看来盛名之下,必定有虚!”
“六弟!跌下马的,可不是烈马堂的训马师!而是铁衣营卫士,即便是铁衣营的人,除马术稍逊外,武功也是不弱。不可就此轻敌了!”郝千里缓缓道:“二弟说得不错!
烈马堂自马贼发家,岂是易予?三少此时一定在想:”这个郝千里,未免太过不自量力了,竟敢动我烈马堂的刀子,明日定教他有来无回。
“哈哈!”“话虽如此说,”郝千里身侧一名瘦小个子皱眉道:“我总觉得大哥淌这趟浑水,颇有些不值呢,放弃洛阳立足,往后情形真是难说。”
“你这般认为么?”郝千里冷冷道:“四弟,你是不是还想说:大哥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十足一个大傻瓜!”
“大哥!”瘦小个子慌乱中下马跪地,道:“小弟怎敢对大哥不敬?多年追随,又怎会不知大哥的真本事?”
“起来罢!”郝千里颊面稍缓:“弟兄们,你等既然信任我,我又怎会带着大家做让天下人耻笑的傻事?”
顿了顿,道:“不错,烈马堂够强,本不是咱们大河帮能碰的,江南武院那帮人藏头露尾,全在利用我大河帮作一面幌子,但是”郝千里说到这里,忽纵声长啸:“大丈夫立世,岂能一辈子畏首畏尾?!
这些年来,每次看着烈马堂大摇大摆地,押马打眼前路过,江湖上都笑话咱们是没长卵子的马贼,兄弟们!你们掏一掏裤裆,到底咱们长没长卵子?!”“长了!”
大河帮一众首脑同声怒喝。“那这口气,咱们是不是要一直吞下肚里?”“不要!”众人愤叫,连马儿也喷声怒嘶。
“他奶奶的,让贺渊老婆来摸摸看,咱家的卵子又粗又大,只怕不必贺老头的小!”一个疤面矮胖子叫道。众人哄笑,群情激慨。
郝千里也笑笑,道:“光长卵子,恐怕还差点,还得长有脑子。这次的事,明摆贺老头鞭长莫及,他手下三大高手,两个在开封,一个留在洛阳马场。贺家三少小儿狂妄,不把我大河帮放在眼里,这且不说。
江南武院那帮老狐狸的图谋,我跟大伙说过罢?人家早有谋划,万事具备,只欠个掩人耳目的马贼身份,那咱们便卖给他一个马贼身份好了,事儿一了。
咱们收一份厚礼,再带上马匹,卷上漠北,直捣贺老头老窝,再过几年,难道不能是另一个烈马堂吗?”
“大哥说得是,江南武院想利用咱们,难道咱们就不能利用他们?谁哄谁,要看是谁吃得最肥!”郝千里投鞭一指:“明儿便在这道坡下,与三少见个真章!弟兄们,摸摸你们的刀,还利是不利!”
“利不利,见了血才知道!”“哈哈!”郝千里掉转马头,狠下一鞭,马臀跳跃,绝尘而去。众马贼返身,紧紧追随。
“今夜是没得睡了。”李苏大大小声嘀咕。“哥哥,你说什么嘛。”李苏小小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