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的绣活,或是抄不完的佛经,她都不是没有经历过。偏偏这次竟什么都没等到。如月便告诉她“大爷找夫人说过了。
大姑娘过于骄纵,与她往后可没好处,说是要好好煞煞性子,免得出门吃亏还带累家里。”李夫人顿时叫他吓住,也顾不上姐妹俩,只忙着如何缓和兄妹俩。
楚楚听闻,终是松口气,这一日,李轸正在书房练字,柱子从门外进来,手上提着包裹“大爷交代的东西做好了。王裁缝说了。若是不满意,只管叫他改。大爷,您瞧瞧?”
李轸展开虎皮做的薄毯,摸在手里绵软柔滑,针脚也细密紧实,吩咐道:“好好包起来,”提着小包裹,他绕着花园旁的小夹道进了后院,走到楚楚屋子不远处,两个人影蓦然跳进眼帘,他微眯眼睛,手上不自觉用力。
林安生将包裹递给楚楚,笑的腼腆,低头道:“这是我母亲做的,虎皮不大,做个手套用还使的,这一盒舒痕胶是极好的,抹在烫伤的地方,好得快。姑娘家留下疤痕总不是美事。”楚楚进退两难,林安生难得朝她明显的示好。
她拿了。便也接受了他,关系或可更进一步。若拒不受用,将人拒之门外,恐怕与林家也到此为止。靠窗的炕上放着一个褐色包裹,楚楚自大夫人处回来便一直盯着看了许久,如月自外头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里头的盘子。
笑着朝楚楚道:“今儿有新鲜的栗子糕,还有姑娘喜欢的枣泥核桃方糕,庄子新敬上来的果木,立马便做出来,给姑娘送来了。”楚楚淡淡的扫了一眼,鼻尖嗅到一点甜腻,道:“搁着罢。给纤纤送些去。”
如月道:“好歹尝尝,我也给于婆子回话,她那小心样儿,省的再来歪缠我。”说起这个,还要往前数。
之前李老爷在的时候,家里张姨娘和大夫人互别苗头,谁都想把对方摁下去,张姨娘第一个孩子便是楚楚,虽是个女儿,张老爷也很喜爱,原本不大高兴的张姨娘见老爷并未怪罪,也放下心来,准备仔细教养女儿,拴住李老爷的心。
偏生大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内宅手段,夫人教养庶女是常有的事。借故,李夫人便将楚楚从张姨娘身边夺过来,刚开始在李老爷跟前还有点嫡母的风范。
只是张姨娘又生了李纤纤,对楚楚越来越不在意。没了膈应张姨娘的作用,李夫人对楚楚失去耐性,将人往丫头婆子手里一扔了事。
想起来问两句博个慈母的名声,一时忘了。两个月都不见一回。楚楚在府里,自小便是个没人理会的,底下的奴仆看人下菜碟儿,没少给她苦头吃。
李老爷去世,张姨娘失去庇护,被撵回老家,更没人理她。虽说是个小姐,有时候过的比个丫头都不如。有一回,厨房掌勺的于婆子起晚了。忙着给大夫人大姑娘做饭,将隔夜馊了的饭菜送来给楚楚。
如月气的要找她理论,恰巧那时李轸也在楚楚屋里,听如月气哼哼的说完,当即叫来于婆子。
二话不说,踢腿便是一记窝心脚,踹的于婆子人仰马翻。还不敢喊冤,哆哆嗦嗦跪在地下,不敢看李轸阎王一样面无表情的脸,虽然当时大爷什么都没说。
在内宅浸淫多年,于婆子凭自觉也明白了。二姑娘得罪不得,比之大姑娘还应该小心翼翼。楚楚在大厨房的待遇方慢慢好起来。
这些年来,有什么好东西,李湉湉有的,楚楚就不会少。大爷也没再找过厨房什么麻烦。有时候确实忙了。李轸屋里迟了用饭的时候,他都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