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也没什么,平常姨娘来串门,拉着姑娘一说半日,倒是有说有笑。前儿随夫人出门,逛了一回庙会,瞧着也开怀了些。”她也不知李轸到底要打听什么,便把楚楚的日常说了些。
李轸仿佛听的很认真,问“就没准备什么生辰礼之类的?”如月一惊,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李轸半张脸隐在阴影里,黝黑的眸子闪着微弱的光,她斟酌道:“有的。”
她隐约记的楚楚回来买了东西的,只希望可千万要想着大爷。如月战战兢兢的随李轸走到门前,见他进去了。转身去耳房泡茶。李轸挑了炕前的红木圆桌坐下,楚楚不理他,他也不打搅她。两人相对无言,一个盯着书页,一个盯着另一个。
如月端茶进屋,将茶盏放在李轸面前,走过去靠了靠楚楚,找话道:“姑娘不是在看西域地质,大爷见多识广,又常在那一带带兵,有什么比问大爷更靠谱的。”楚楚道:“我就随便看看。”
李轸却走到她身后,就着她的手翻了一页“楼兰吗?”被他虚虚握着手,楚楚浑身一颤,丢下书缩回来,朝如月道:“我要睡了。你去收拾收拾。”赶人的意图很明显,一时间,如月进退不得。
大爷明显不想走,怕是想跟姑娘多待一会儿,她有意成全,又不敢违拗姑娘。李轸摆摆手,如月如蒙大赦,忙退下了。李轸走到楚楚梳桌前,随意拿起一支簪子,语气很轻“你在怪我。”
楚楚憋着一口气,一开口也没有好听话,便不理他。李轸一身黑色常服,只腰间一块白玉,肩宽劲腰,气度沉稳内敛,仿佛融入夜色,他知道她在生气,也明白她在气什么,可是并没有打算解释半句。
楚楚语气也很平静,只是道:“林夫人只他一子,若是林副将有个三长两短”李轸的声音隔着夜色传来,冰玉般叮铃“阿楚,有些人可以共患难,不可共富贵。”
楚楚讥笑,目光如炬“你觉得他是?”天子骄子在云端待久了。被人奉为神只,大抵是不懂人间疾苦的。李轸道:“阿楚,咱们打个赌。”
广陵、南阳一带时有动乱,李轸身为戍边大将军,同领都护府的虚职,带兵出征是常事,几月不见踪迹也有。
楚楚一直不怎么关注他,不过因着边关民众痛恨鞑子,受兵将庇护,信奉武将,对时事、战事关注度颇高,连带她也了解不少。前些时候从虎丘传来消息,鞑子屡屡来犯,似有蠢蠢欲动试探之嫌。
守备军传书过来,请兵支援,李轸带军走了几日。每日清早起来,先看一份新鲜的邸报,时辰差不多了。楚楚才出门。
先前李夫人见了林夫人一面,为着林安生带兵一事。林家为李家付出良多,只留林安生一子,李轸依照李老爷的交代,从未让林安生涉过险。此次,破天荒的将林安生派出去带兵,很有可能直面穷凶极恶的敌军。
林夫人得知此事的第一反应,唯恐林安生哪里得罪了小主子,将李夫人请出去,一面打听,也是为了请小将军收回成命。
不过没成功,几日前,林安生先李轸一步,已带一千精兵出城,之后楚楚没再去前头,从如月那里得知,李轸随后也出了城,便再无消息。延平地处北方,风沙却不大,雨水充足,林地丰腴,乃是西北咽喉要地。
地势平缓,屋宇轩峻,四方的院子圈住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楚楚抬头看着墙上的天际,脖子酸软了。这才收回目光。李湉湉出门赴约,李夫人在小佛堂里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