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让他来我这里坐会好了。”
言下之意,是要亲自过问这件事了。
周少瑾笑着应下,晚上见到程池的时候就有点为他担心:“怎么跟娘说好?”
“这有什么为难的。”程池笑道“娘不是那种没有经历过风雨的人,四皇子这些日子在京城里上蹦下蹿的摆出副礼贤下士的面孔,就算我不告诉娘,彭城夫人也会告诉娘的。”
周少瑾有些不解:“难道我们之前怀疑错了——他若是有心大宝,怎么会这样的轻浮?他就不怕皇上怀疑他吗?”
“他又不是去几位阁老面前晃悠,皇上怎么会怀疑他?”程池任由周少瑾给他更衣,和她说着外面的事“他上面还压着个三皇子,他现在要是不在功勋之家或是像我这样五品、四品的官员里多走动。上有皇太孙,下有三皇子,谁还记得他啊!”周少瑾听了心中一动,有些窃喜地问程池:“是不是因为我们逼得急了,所以事情发生了变化。原本低调没人注意的四皇子现在被迫高调起来?”
前世皇太子去世,皇上非常的痛心,要封皇长孙为皇太孙。几位皇子反对。皇上觉得他们没有手足之情,窥视皇位,也起了猜忌。排在四皇子前面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才纷纷落马,等到皇太孙病逝,他也就理所当然地继承了皇位。
可今生,皇太子被气死了。二皇子和七皇子牵扯到其中,三皇子却安危无恙。皇上也因为连续失去几个成年的皇子悲痛欲绝。不管是余下来的几位皇子还是朝中的大臣都不忍反对皇上立皇长孙为皇太孙,四皇子的如意算盘也就打破了。
周少瑾不由小声嘀咕道:“好奇怪啊!如果二皇子他们是被四皇子陷害的,四皇子为什么不像前世一样忍到太子皇病逝就行了呢?他这样像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没有个章程的样子好别扭啊!”别扭什么啊?
程池在心里道:要不是他安排在皇太子身边的人几次都让皇太子避开了陷阱,四皇子会急切之下利用二皇子和那戴姓宫女的关系吗?
不过。程池没准备告诉周少瑾。
少瑾心善,知道了这件事只怕心中会很是不安,不如不告诉她。
程池笑道:“事情总是变化的。说不定前世给他出这个主意的幕僚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想出来呢?”
这倒也是。
周少瑾叹气。道:“但愿只是这些小事改了。不然我就把你给害了。”
程池微微地笑,揽了周少瑾的肩膀。道:“好了,我们先去给娘问安。四皇子的事,得皇太孙出面才行。”
让皇太子的死指向四皇子,皇太孙自然会去查,而四皇子现在最经不起的就是查。
把谁使到皇太孙的身边去呢?
是用文官还是武官呢?
程池脑子飞快地转着,和周少瑾去了郭老夫人那里。
他把四皇子这些日子都和什么人接触过告诉了郭老夫人之后,郭老夫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他知道几位阁老根本不会理会他,所以只好和你们这些四、五品的官吏往来。想得到你们的支持。”
程池知道自己的母亲会懂,道:“我本来就和四皇子认识,韫哥儿洗三满月周岁他送礼道贺也是很平常的。”
郭老夫人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他:“还是少来往的好!皇太孙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性格。”
程池恭敬地应“是”
过了几天,随着韫哥儿周岁礼的临近,周少瑾等人也变得越来越忙了。
吏部有消息过来,程许补了绵竹县县令之职。
绵竹在德阳府治下,是个中等的县,但因在四川,地处偏僻,倒也不是什么十分热门的差事。
程许接到消息的时候发了半天的呆。
外放了!
真的外放了!
盼了许久都快变成了执念的事情陡然间就成了,这种感觉让程许觉得很陌生。
袁氏脸色煞白地坐在内室架子床上,明纸和挂着的帷帐让她的视线所到之处阴沉沉的。
到底还是让程许得逞了。
他就那么想离开自己。
为了离开自己,甚至连前程也可以不要吗?
如果当初她为他娶了周少瑾,他会不会像参加会试一样的继续刻苦攻读,考出状元来,争个三元及第呢?
袁氏忍不住地想。
却又忍不住制止自己这么去想。
周少瑾是寄人篱下的丧母之女,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
她怎么和闵氏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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