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黑军伺军犬部的美人部长传信来,说白大人要路过暂住平遥驿一宵。
原本以为这位权势滔天,炙手可热的黑军伺指挥使必会前呼后拥,旌旗车杖的排场?没想到只是一名赶车的小美女,连带贴身的暴露着身体侍妾打扮的美妇,再就是个年轻稚嫩的女将官。
他们提前赶早从军城预备下的十几桌八珍酒席显然是用不上了,但是这些驿卒依旧不敢怠慢。
就看追随着白大人的美妇和赶车的小美人都不是他们能看出修为深浅的,瞧身法少说也是凝玄境之上的高人。只看那撑着的雪伞,雪粉飘到其顶上三寸,竟然生生的落不下去,那是有了领域才出现的表象。
驿所副管领有些惊诧和紧张,这位白大人身边怎么如此多的凝玄境之的上仙子,还一个个甘心为他所用。
好在白大人似乎不喜热闹,为首的几位管领接风宴陪了几杯驱寒酒,便都被遣散了出来,既然这位黑军伺白指挥使喜欢清静,几个军官便暗暗带着下属。
在驿馆偏院好酒好菜的钻沙去了。夜至更深,安静的驿馆后院外几株梅树间,一道倩影款款的出现在月光下,那伴随着她的长长身影也不断在月下梅间徘徊。
那道身影围着一袭深红色的雪靠拢袄长袍,袍内的佳人缓缓的走在雪道上,好似在欣赏庭院周围梅花上的雪景。离近了,月光下才看清这花容月貌的美女却紧蹙着峨眉,心事重重。
这次她从京城上路应该说是出逃,是父亲大人几次催促逼迫才使得她答应下来的,然而身边的随从侍卫,没出京城多久就被一群身份不明的黑衣杀手冲散了,若不是几名侍卫拼死挡住追兵,若不是连续几日马不停蹄的逃逸。
若不是好巧不巧地碰到了这位该死又讨厌的白大人,自己如今身在何方,是否还能有资格月下赏梅,都还是两说的事情。
沈元帅临出京时吩咐她去坐镇大军中,伺机待变,稳住军心,父亲大人便可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一路下来,沈家的几处据点不是陈尸遍地。
就是烽火连天,已然是去不得了。如今自己流落得孤身一人,若离了这人,两眼一抹黑,情报局势一无所知。
连沈家军究竟被困在哪里她都不得而知,即便知道,京州地域里弑君道的那位势力庞大,高手众多,能容许自己平安到达军中吗?
到了军中,又该如何率众突出困境,返回沈家三州驻地,凡此种种沈大小姐依然是毫无头绪,她身边没人,连一个可商量的人都没有。
难道只能求助于眼前院内这位年轻大人,沈姑娘知道这位卑鄙好色的贼和尚的喜好,虽然救了自己,未必按着什么好心,自己前去求他,犹如羊入虎口,还不知道要被他如何摆布凌辱。
沈大小姐咬着银牙,在院外徘徊着,始终难以下以身饲魔的决心。屋内的白大人此时却过得不要太过滋润。这间院落本来就是给华龙皇帝驻跸的所在,如今自然一切都归了他白大人享受。
小和尚坐靠在皇帝老儿曾经休憩过的软靠龙椅上,面前的龙书案精致古朴,纵然比京城里的那张小一些。
但是也是大内供给处不远数千里之外运送来的。很显然,这阁内一桌一椅,一床一帘皆非凡品,就连屋内点的冉冉檀香,都是当初宫廷旧留下来的上等货色。坐在这个地儿,这个位置,真有点孤家寡人的感受。
小和尚逍遥自在的仰躺着,头靠在身后赤裸侍立的马夫人丰润弹软的胸脯上,二郎腿翘上书案,摇头晃脑没有一点安分。
身后的马夫人却不敢怠慢,虽然嘴里轻骂着狗官,却依然把一对巨乳挺得高高,托着白大人的脑袋。一双有力的玉手,在男人脖颈脑后,肩膀穴窝轻轻的捏揉着。
当初就连她的亲夫马二爷,可也没资格享受如此香艳的待遇,当然,主子就是主子,有如此享受是理所应当的。也就是在这里,大人身边的女人不在,否则还未必轮得到她来伺候服侍呢。
身心享受着女人的指压按摩,小和尚心思却没太在这里。雷鸣那边也该是数九寒冬,飞雪连天了,他白大人离开雷鸣帝国时候。
可是在朝堂之上,借着女帝名义狠狠捞了一笔,看着雷鸣户部康大人肉疼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小和尚差点乐出声来。
寒冬腊月,灾荒四起,民不聊生,恐怕正是雷鸣民间当前最真实写照,偏偏雷鸣朝廷早已拿不出钱来赈济。李司业是儒道出身。
他小和尚可以黑心不管黎民死活,李司业却无论如何不能也不会,儒道更重修心,他还想守住得来不易的天道呢,当然这以“清君侧”名义反叛的雷鸣第二军团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拖得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