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皱眉,见刘三娘不依不饶了,问道:“你说我夫君掳走了你孩子?可有证据,今个儿咱们当着村里人说个清楚,大家伙都是听着的,上了公堂,大家伙也能做个证。”
村里人这一下没有人敢乱说话,生怕上公堂牵连到自己的身上,吴家的族人原本还想着族里头出了位福子,一族之人都团结起来,可眼下被宋九一说,各家开始打起小算盘。
为了所谓的福子,把他们牵连了进去可不划算。
刘三娘指着任荣长,说是孩子从他手里夺回来的,这要什么证据。
宋九静静地听着刘三娘说出事情的整个经过,瞧着也没有办法添油加醋的乱说,毕竟有在地里干活的村里人看到过。
随着刘三娘的话,有村里人说看到任家老三抱着孩子从山上下来的,走得有些匆忙。
等刘三娘说完了,宋九才不紧不慢看向村长,说道:“为何一定是我夫君掳走的,万一是我夫君救了这孩子呢?这孩子什么时候丢的,又是怎么不见的?总得有个说法。”
宋九一来都没有问丈夫,她就将过程猜得八九不离十,任荣长都忍不住看向自家媳妇,转眼脾气都没了,由着媳妇来做主。
村长周大业一听,有道理,凭什么说任家老三掳走孩子,要是人家救下山的,吴家人这么骂人就是没良心。
村里人也都看向刘三娘,刘三娘不得不回忆自己从外头回来没在院里看到孩子的事实。
便有村里的妇人问道:“你没看到孩子,也没有看到任家老三掳走孩子,你这么吵吵闹闹,就是在讹人家。”
自打吴家人生下福子后,村里的妇人头一回敢这么质问吴家人,吴家人竟有些不习惯,不是都敬着他们家的么?啥时候都变了呢?就不怕福子发怒,老天爷不下雨了。
“你们就等着再闹旱灾吧,一个个没良心的。”
吴家婆母直接开口大骂。
村里人听着这话又怕又气,先前说话的妇人不敢再接话了。
周大业却是不高兴,村里的小事不能牵扯到大家伙的生计,即使是玩笑话也不可以,好不容易风调雨顺了,岂能乱说话。
于是吴家婆母被周大业说了一顿,接着问起任家老三是怎么遇上的孩子。
闹了这么久,头一回问任家老三事情的经过,也真是欺负人。
宋九心头不舒服,就因为她丈夫是村里出了名的傻子,遇着事儿就没她丈夫解释的机会,她是生气的。
于是面对着村长,她先傻夫君一步开了口:“不应该先把孩子救醒了问么?一岁多的孩子,也能说话了。”
对呢,孩子一直没醒,吴家人还有时间在这儿吵架,这怎么当娘的,自己的孩子说心疼,就这么心疼的么?
宋九这么一提醒,刘三娘被村里的老辈人给责备了,吴家人也才想起来,对了,孩子醒了,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于是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有掐人中的,也有拍打孩子手板的。
吴家婆母才想起来回去拿身干净的衣裳给宝贝孙子换上。
没多会儿,吴成才醒了,看到是在母亲的怀中,连忙抱住了母亲不敢放手,张口就要哭闹起来。
这会儿吴家婆母留了个心眼,连忙将一粒糖塞到孩子嘴中,吴成才尝到了甜味,这才止了哭声。
在吴家几个长辈温声问话中,吴成才说自己是被一个穿白衣的人带走的,还要把他从山崖上扔下来。
孩子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白衣服和从山崖上扔下来,大家伙听得清楚。
而今日的任荣长穿的是件青灰的短衣,所以说人家任家老三是救了这个孩子,是恩人反而被骂成了仇人。
吴家族里人一个个也都不敢说话了。
周大业也看出来了,任婆子厉害,平时说话就爱占理儿,现在任家老三媳妇也嘴巴子厉害,刚才这么回他,就是在护丈夫呢。
周大业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宋九,这就看向吴家人,生气说道:“所以说,你们连事情都没问清楚就讹到人家头上来,都是一个村的,也就你们好意思这么想。”
“昨个儿的事也不怪人家两孩子,人家又没做错什么,你们娇惯了孩子还能怪旁人的,人家现在救了人,你们还恩将仇报,再这么下去,就算是福子,咱们水乡村也消受不起了。”
啥意思?村长想赶他们家离开村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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