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王涛说,只有一种可能,如果邪祟是人养的,沾了人气,我的阴阳眼就看不到。
“人养的?”我也说不清楚会是什么东西,白大师刚刚结疤的脸上又被咬的血淋淋的。
“用鬼鉴试试!”王涛提醒了我。
鬼鉴能收邪祟,连书灵都被它收走了,或许能有用。
我赶紧把铜镜拿出来,冲着白大师的脸上照过去,奇怪的是,镜子里朦朦胧胧的,仍旧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不对头哦,就算铜镜照不到邪祟,可是总能照到白大师的脸吧!”
王涛也凑过来,往铜镜里看,铜镜里居然也看不到他的脸!
“怎么回事?”我也有些蒙了。
王涛的眼睛转了转,“妈的,完蛋了,这说明镜子神不在里面,已经出来了!”
“它不会也在房间里吧?”邪祟没有除掉,如果镜子神再出来捣乱,那可真的麻烦了。
王涛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整个房间里雪亮雪亮的,却没有镜子神的身影。
“或许她不在这里吧!”王涛有些忐忑的说。
令我奇怪的是,白大师不再惨叫了,他捂着脸,血水顺着指缝流下来。
“难道邪祟吃饱了,走了吗?”我让王涛去帮他包扎一下。
王涛很不情愿的用准备好的纱布把白大师的脸包起来,白大师被他弄得跟木乃伊似的。
“不对哦,那个东西前两天经常闹到天亮才走的,今天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白大师眼睛咕噜噜的转着,紧张望着周围,他也怕冷不防的再被咬一口。
我们三个谁都没有说话,我忽然觉得一股子寒气猛的袭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后背一阵剧痛,忍不住“啊”的惨叫一声。
“他在咬你的后背!”王涛也跑了过来,可惜不知道怎么帮我。
我用手拍打着后背,可是什么也碰不到,钻心的痛还在一下下的袭来。
“真的捅马蜂窝了!”这个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才是最让人头痛的。
我赶紧把木头纤维拿出来,滴了指血之后,边念咒语,边在身边挥动着。
还好,这个办法好使,邪祟被我逼开了,背后不再痛。
王涛冲着我喊,“继续抽,别停!”
我不停的挥动着纤维,手臂都酸麻了,“妈的,总不会一直晃到天亮吧,那可真的麻烦了!”
我在这么想,而白大师却在直愣愣的望着墙壁处。
那里有一面镜子,白大师低声说,“不对劲哦,镜子里好像有个人在梳头!”
听到他的话,我看到王涛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他气急败坏的喊,“镜子神出来了!”
边说边往门口逃,想要夺门而出,可是门就跟被焊住了似的,无论怎么推都没法打开。
王涛绝望了,把背包里的符篆一把把的往前面抛过去,边抛边喊着,“滚开……别过来!”
而镜子里那个梳头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虽然看不到,我知道镜子神一定奔着王涛去了。
我仍旧在用力的甩木头纤维,三个人谁也顾不得别人,白大师捂着脸,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完了!”
我看到王涛被一股子大力拉扯着,往墙壁上的镜子那边而去。
镜子神虽然在鬼鉴里,可是对她来说,所有的镜子都是一样的,都能到达同一个空间。
王涛绝望的挣扎着,眼看着已经到了镜子跟前,他的一双手已经伸进了镜子里面!
他双脚拼命的踏着地面,使出了所有的力气,脸憋得通红,王涛冲着我喊道,“赵纬,快救我!”
如果被拉进镜子里,王涛就再也没法出来了,而我停下顶多被咬两口,所以现在救王涛要紧!
我跑到镜子跟前,木头纤维跟鞭子似的往镜子上抽去!
木头纤维抽得镜子“啪啪”作响,王涛那边的压力小了很多,胳膊从镜子里缩了回来,只有一双手还在里面。
就在这时,我觉得手臂上一阵剧痛,纤维差点掉在地上。
胳膊上立刻出现一个牙印,随之一块肉掉了下来。
我疼的龇牙咧嘴的,就在一愣神的时候,王涛刚刚缩回来的手臂又被拉了进去!
我彻底凌乱了,真是顾此失彼,到最后恐怕我们都得死在这间房子里。
手臂上的牙印越来越密集,而王涛的半个身子已经被拉进镜子里。
情况彻底失控了,而我也绝望了,干脆把纤维扔在地上,跟王涛说,“兄弟,你先走一步吧,我这就会跟着来的!”
王涛也放弃了挣扎,苦笑着说,“有个作伴的也好!”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一闪,一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原来是木雕里的阴灵,她终于出现了!
长长的袖子一挥,我听到一声惨叫,咬我的邪祟被远远的摔了出去,我觉得身上一轻,又弯腰捡起了纤维。
而王涛的半个头已经进了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