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线索了么?”电话那边呆了会儿说:“哥,还没有查着。”男人不由怒起来:“这么多天了,你一点消息也没查着?!”那边不说话。过了会儿男人说:“对了,前阵子,我让你找个信得过的人盯着你嫂子,也什么消息没有么?”那边又沉默半晌,说:“哥是这样,我觉得吧,那些事跟嫂子没有关系,我没派人”男人打断他说:“我操你妈!”
男人静了静神,叹了口气,说:“刚才,王宜军,还有他老婆女儿,给人绑了。嗯,估计也是那帮人干的。”那边说:“哥,这样不也挺好,有人替你报仇,咱们就在一边看着呗。”顿了顿那边又说:“他们干的不也正是哥想干的么,这样”
赵升打断他说:“老二,行了!”男人又问:“老二,你好好想想,当年我案子里的那些人,我让你查他们的资料,这事还有谁知道嗯,你嫂子就不用说了,她当然知道,大部分是她帮查的我意思是除了你嫂子还有谁?”那边呆了半天,说:“没谁呀哥。”男人这边沉思良久,说:“老二,现在听我说,你赶紧的跟警局的老王”男人顿了顿又说:“算了,警察局那边我让你嫂子联系。嗯这样,老二,咱们市里,道上的,熟不熟的你现在马上挨家都通知到,就说如果是他们干的话,就让他们赶紧把人给放了!否则的话”顿了顿男人说:“否则以后在这市里有我就没他们!”
电话那边半晌没声,又轻轻的问:“哥,你今儿是怎么啦?我估摸着人家也是为你好呢,咱们不感谢人家也就得了,你这”男人打断他:“你闭嘴!”咬咬牙冷冷又说:“老二,你要明白,现在她们是我的女人!”
挂了电话后,赵升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终于拿起电话,打过去,深吸了口气静静问:“小依,你实话跟我说――人是不是你绑的?”那边愣了一下,问:“你说什么?”赵升又说了一遍,那边一阵沉默,忽的轻轻笑起来,说:“你真聪明!这个你都能猜到?”男人咬着牙,抖着声音说:“你把他们绑哪里去了?!”那边又是一声轻笑:“你再猜!”
男人大骂:“我操你妈许依!我的事用不着你掺合!你她妈是不是疯了!”女人骂回:“吴峰,我操你妈!你脑袋是不是进屎了你怀疑我!”男人愣在那里,无语,过了会儿,女人叹了口气说:“刘局那边我说了,他已经调人下去查了,警局的人正在查医院那边的监控摄像头。排查车辆。”
男人半天没言语,静静说:“小依,别怪我怀疑你,嗯,你想想,你瞒了我多少事。”女人呆了呆,说:“我,我瞒你什么事了?”男人说:“当年那案子的主谋!至少他的事你一直在瞒我!”顿了顿男人说:“他那么大背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爸爸怎么可能查不出来?!你把我当小孩?你难道没瞒我?”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我一直不说,也是为你好,好让你能留着点念想好,小子,我今天就实话跟你说,让你死了这份心。”停了会儿她又说:“当年追求小馨,追求不成又找人轮奸她,害她死的那个人,嗯,你听清楚了――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男人心里大震,听女人又说:“就在小馨那个案子以后不久,嗯,可能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吧对,确实是他害小馨自杀的,又是他爸爸安排那些轮奸小馨的人作假口供,安排王宜军颠倒黑白,可吴峰,要知道,这人一旦死了,就一了百了的,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又说:“我还怕你知道了会去找他家里人的麻烦,嗯,我不是担心他们,是担心你,他们家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
男人湿了眼,只觉心里痛的发痒,咬着牙狠狠问:“他是怎么死的?”“出车祸了。跟他嫂子一起,嗯,有传言说他跟他嫂子有私情。”男人仍是不死心,又问:“确定是他么?”“当然确定!当年因为尸体给烧得面目全非,警方特意验了dna ,绝对是他老爷子的亲儿子,他哥哥仍活着,如果不是的话,那就除非那老爷子有三个儿子!”
男人想了想,淡淡说:“小依,你跟我说是谁。”女人那边不说话。男人等了半晌,又说:“冤有头,债有主,小依,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人,我不会去找他家里人的麻烦的。”女人仍是不说话。男人问:“我认识么?”
女人又沉默了半天,叹了口气说:“那人叫欧阳广,嗯,就是咱们医院律师欧阳宏的弟弟。”男人心一跳说:“欧阳宏?”“不过你千万别去找他的事儿,那可是个大好人,当年的事跟他没任何关系欧阳宏一直跟他们家老爷子不对付,很早就出去自立门户了。当年那案子发生的时候,他已跟家里好几年没来往了。”“嗯?”“你是不知道,这事儿我爸他们圈里人都清楚,这个欧阳宏正直的很,当年由于看不惯自己老爸干的那些事,他竟能提出跟他老爷子脱离父子关系。嗯,他弟弟死后才又跟他爸联系上。嗯,他也是个悲情的人,嘿,老婆跟自己亲弟弟一起死的不明不白,这么多年里,又当爹又当妈的一个人拉扯个孩子。”
女人又说:“你想想,他老爷子在中央上的渊源比我家老爷子还深,他如果想从政或是经商的话,还至于到现在还当个小律师么?”
挂了电话,赵升呆立了良久。这时,手机忽的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电话那边说:“哥,刚才咱们城北一个兄弟提供消息说,他可能看到那帮人了。”赵升心猛的跳了一下,听那边解释说:“嗯,是这样,那个兄弟说,他车给别了一下子,还隐约听到那车里有女人呼救声,他本没在意那声音,只想追上去教训那司机一下,结果看那车进了一个废仓库,他觉的不对头,就没敢再追。”顿了顿又说:“不过,哥,也不确定是不是啊。”
赵升问:“老二,没别的消息了么?”那边顿了顿说没有。赵升想了想说:“好。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你赶紧过去。嗯,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我也过去!”
——
城北区,近郊,一处仓库。
仓库里面空空荡荡的,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下,王宜军下身裸着给绑在一张椅子上,他的女儿也裸着下身趴在他身前,他的老婆则给绑在另一张椅子上,倒是衣衫整齐。三个人都垂着头,不说话,见进来人了,也只是周欣抬头看了一下,见是赵升,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也没再多表示。而那对父女仍是垂着头,像是已经死去了。
赵升上前把他们松了绑,王宜军站起身来,也不看赵升,呆呆的向外走,给裤子拌了一下才又去提。那络腮胡子在他后面喊:“朋友,这个点了哪有车,跟我们一起回市里吧。”王宜军并不搭腔,继续走出,缓缓出了门。赵升对着络腮胡男人说:“老二,你来的时候这边就没人了么?”络腮胡男人点点头。男人皱着眉,低着头喃喃说:“走的这么快,怎么回事儿?他们知道咱们会来?他们怎么知道咱们会来?”男人想了想又说:“老二,你跟兄弟在外头等我一会儿。”
等络腮胡子男人出去了,赵升问周欣:“看清是谁了么?!”女人愣了半晌,摇摇头,说:“不是你。”男人愣了一下。女人静静又说:“他们都戴着头套,那人说他是你,可我知道他不是你。”男人又一愣,听女人喃喃说:“他拿着刀子要划我的脸,逼小珂跟她爸爸做我让小珂不要听他的,只管让他划小珂没听我的小珂做的时候,那人来了电话,我没听到是谁他在外面接的电话回来后,他就带着那帮人走了。”
赵升愣愣的,又注意到小珂仍低着头趴坐在地上,忙上前帮她把裤子穿上,女孩仍是低着头,任男人摆弄,男人看着她活死人般的样子,一阵阵心痛,抱着她喃喃说:“小珂,没事的啊。别想太多啊。回家睡一觉就什么事也没了呀。”
赵升把母女送回家。
卧室里,周欣搂着女儿坐在床边,墙上的猫头鹰已经给谁拆了,墙上只余两根线悬在半空里。赵升递过去一杯温水,女人不接。过了会儿,女人终于开了口,淡淡说:“那人声音怪怪的,应该含着变声器什么的,他说他是你,他把你跟我家老王当年的事儿都说了。又说老王要死也得等他亲眼看过我们母女被他们糟蹋完之后,说我们母女只被他一个人操过还远远不够。”顿了顿说:“他说的那些事,老王也默认了。”
男人不搭腔。女人抬起头,看着他:“从我们搬到这边一直到现在,都是你计划好了的么?”男人不说话。女人抬头去看墙上猫头鹰位置的那两根线,轻轻又说:“老王的新头儿一直对他不好。那天他说上面要给我们分新房子,开始我还不敢相信嗯,现在想,这房子也是你们让他领导分给我们的吧?那些录相都是你录的吧?你跟我上床只是为了要录给我丈夫看的吧?”
男人正要解释,给女人拦住,淡淡说:“我不怪你的。是老王作了伪证,让你给判了死刑,背了杀妻的骂名,还让你丢了女儿。”顿了顿又说:“所以,你怎么报复我们家都是应该的。”
女人又说:“老王说他要跟我离婚,让我以后跟你一起过。”女人抬起头看着男人,轻轻问:“你要我么?”男人湿着眼,点点头。女人轻轻一笑,看着怀里仍是呆呆的女儿轻轻说:“你给我点时间想想好么,我还要跟我女儿商量一下,要不要跟你。”停了会儿,说:“你走吧好么?让我们静一会儿,明天晚上你再过来。”
呆了呆,盯着男人的眼,静静又说:“好么?”
赵升木着脑袋走回对门的家,坐在客厅沙发上,一直坐到天亮。这时,许依从外面回来,说:“老二跟那个王宜军在警局刚作完笔录,在一起喝酒呢。这边还好吧?”男人点点头。女人四下看了眼又问:“她们母女呢?”男人说:“在家呢。”女人愣了一下,说:“这个时候你怎么不跟她们在一起?”
男人木着脑袋看女人,仿佛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想了想说:“她说她想静一静。”女人看着他,脸慢慢沉下来,再一变,喃喃说“过道里有煤气味”忽的瞪着眼冲男人厉声说:“我操你妈!她们要是死了都是你害的!”说完急急的向外跑,赵升愣了一下,也跟着跑出去。
在对面门前,手哆嗦着冲男人喊:“钥匙呢?钥匙呢?你快拿钥匙!嗯?操你妈!傻站着干什么!我让你快开门!”
站在门里,男人惊了一下,屋里满是煤气味,他咳嗽着匆匆跑了进去,又冲着女人喊,让她去开窗。
周欣抱着女儿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一片安详。赵升哆嗦着把她们抱到屋外,冲许依大喊:“打电话!快打电话!快叫救护车!”女人站着不动。男人愣了一下,颤抖着手又去掏手机,哆哆嗦嗦刚拨了两个数,旁边女人看着他静静说:“我已经打了。”
去医院的路上,小珂在救护车上醒了过来,看到旁边的男人“哇!”的痛哭出声,扑到他怀里,说:“叔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