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墨西哥购置了一幢房子。”第二天中午醒来,连赫就说了这样的话。他拥紧了他,闻着她的发香。
“怎么?连先生打算包养我?”
“要是只要用钱就能把你留在身边,那我就不用如此烦恼。”
“连赫,你会娶我吗?”蒋昕余突然把话题扯开。
他沉默一会儿,然后开口说:“你是认真想要和我探讨这个问题?”
“需要考虑那么多的?”蒋昕余问“很抱歉,你当我没说过吧,”她想了一想,然后不甘心又问到:“你是怕你姐晓得我们现在的关系?”
连赫说:“我不怕任何人,你太低估我了。”
那就是连赫自己不愿意了,蒋昕余有点心凉。
“那可能我太高估了自己。我尚未习惯把自己出售给你一个人。”她还击。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不是我不愿娶你,但我认为你现在和我轻易提婚姻只是一时冲动,我不想你后悔。” 连赫凝视着她,仿佛能看透她的一切。
蒋昕余在连赫面前总是无法持有秘密。是的,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如果说男人需要征服世界来证明他男性的力量,那么女人就是需要建立一个家庭来实现她作为女人的自然属性。诱惑女人结婚的并不是婚纱和鲜花,而正是不可抗拒的自身。
蒋昕余觉得自己到底还是一个女人,连赫看穿了她只是为了想结婚而结婚,而不是从自己身上找到了归属感。
看到小女人沉默不语,连赫自顾说下去“我已经派人先到那房子打点了。你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动身去墨西哥?要不要与你姐姐说再见?”很明显,他要快刀砍乱麻。
“你不问问蒋昕天和徐浩尧的事情?”蒋昕余并不想回答她,她需要时间考虑。
“我认为这次你的失踪,然后又能安然回来,想必蒋昕天是有了他自己的做法。”
蒋昕余对连赫的敏锐感到佩服。
连赫看到她总是对自己的提议左闪右避,讨论不出个结果,两人僵持不下,男人率先打圆场:“饿了吧,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他们一路无言的开着车子,连赫不时瞄着小女人看,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车窗外。他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随即像子弹般激射出去,也将沉思中的蒋昕余吓了一跳。她转过头来,讶异地看他脸上面无表情却又隐含着一丝不耐,紧握住方向盘的手,在手背上尽露出青筋。
真不知道他在激动什么!难道在生她的气吗?这个男人,居然生气时还维持这般优雅,不得不佩服他的修养。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一间看起来十分高尚的餐厅,连赫和这里的侍者好像十分熟悉,只说了一句老位子,他们就被带领到一处较为避开人群的座位上。
“把这几页的东西全拿上来”连赫随意指了几页,压根一眼也没看过菜谱。
“连先生,全部?”
“难道我有语言障碍?”很明显今晚这位先生心情不佳。
侍应慌忙落跑。
蒋昕余抿嘴偷笑,可怜的人儿啊。
“你倒是很高兴嘛。”连赫一脸不爽。
“我说你心情不好有必要这样乱砸钱么?你点的那些足够我们吃十天。”
“原来你知道啊,不笨嘛。你这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装得纯真与可爱一点呢?”连赫无奈地说。
“我要是那种女人,你连先生哪还看得上眼。”蒋昕余献媚笑着,这话说得巧妙,一边抬高对方,一边升值自己,好个狡猾的小女人。
“小余,你告诉我,最能让你高兴又得意的事是什么?”连赫话锋一转。
蒋昕余想了一想,随口扯:“女人—向喜欢消费,又喜欢有男人疼,所以如果有个男人愿意很有耐性地陪着她去无限额地花钱,那当然是很得意又高兴的事情咯。”
“不见得你要的就是如此简单。”
“不,连赫,我只是一个拜金女人,我这种女人满大街都是。”
“如果只是这样,蒋昕天和徐浩尧两个如此骄傲的男人就不会为你神魂颠倒了。”
“我不觉得自己如此成功。”
“接近你之前,我以为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可是现在知道不是,小余,你到底要什么?”连赫说。
女人还渴望什么?
“爱,”蒋昕余说“正常的爱,我爱他,他爱我,他能为我遮风挡雨,我为他生儿育女。”
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再强悍的女人也需要被爱,但偏偏生活里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蒋昕余就是爱上了不该爱的,爱上了爱不了她的。
连赫点点头,没有表示意见。
经过一间珠宝店的时候,连赫拉着蒋昕余进了去。
“连先生,你是来拿之前订的东西吗?”服务员恭恭敬敬地说。
连赫点点头。
蒋昕余笑说:“你不会是要送我戒指吧?”
男人摇了摇头“你看看我为你买的喜不喜欢。”
服务员取出了一只盒子。是一条美丽细致的钻石项链。
“卡地亚?”蒋昕余问“真美!我从没见过。”
女服务员搭话到:“小姐,这条卡地亚的铂金钻石项链是全球限量的,连先生前几天特意订我们才敢进货过来,小姐你真幸福。”旁边的其他女服务员都看得又羡慕又妒忌。
“你应该戴这个,”连赫边帮她戴边说“我早前看到就觉得很适合你。”
蒋昕余没有拒绝,大方地收了下来,她知道很多有钱男士都喜欢大手笔地花费在装扮自己的女人身上,这样更能凸显出他们的地位,她亦懂得男人的占有欲心理,所以拒绝是不明智的。连赫温柔地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声线说:“我不会这么伧俗地急着送你戒指,我知道你需要时间。”
晚上他们两人又纠缠着睡在了一起。蒋昕余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坐在一只小船上在大海上漂流,明明对岸就在前面,可是任她怎么划就是靠不到岸,渐渐的她缺水又缺食物,彷徨无助。一身冷汗地醒了过来。
连赫拨开了她汗湿的头发,擦了擦汗,轻抚她背脊:“作恶梦了?”
蒋昕余点点头:“我怕。”
“好了,不用怕了,”连赫抱着她“以后有了我,你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用怕了。”
蒋昕余心想,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是宽厚的,从容的,又不乏幽默,本性其实也有恶劣成份。但在每个细节上,他都情义在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温暖的人格魅力,自己为什么就不好好爱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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