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个赤裸的女人和那个女人同样慌张的脸。

    那是丁小柔的脸，只是五官都在紧张地扭曲着。

    十分钟后，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全身依旧在不停地颤抖，甚至在丁小柔离开的时候，我都没能说出哪怕是一句完整的话。

    “姐”穿好衣服的孙玮坐到我面前，我看到他正在偷眼看着我。

    一阵沉默之后，我稳定着自己的情绪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半个多月了。”孙玮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我的问话。

    “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我抬头瞪着自己的弟弟“你是在破坏别人的婚姻，小柔是个有夫之妇”

    “姐！”孙玮摇了摇头，用拳头在沙发上锤了一下。

    “今天的事儿我就当没看到，你们以后不要再来往了。”我看着孙玮。

    “姐！”孙玮又叫了我一声，咬紧牙关盯着我“我都不是小孩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也不行！”我回望着孙玮“你不能做这种事儿！”

    “为什么不能？”孙玮嘴角牵动了一下“我和小柔是彼此相爱的！”

    “那也不行！”我面无表情“她是有老公的人，你不能这么做！”

    “有老公又怎么样？”孙玮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怪异“你不是也有姐夫？”

    “你这是什么话？”我盯着弟弟的眼睛“现在说的是你，我有你姐夫跟这件事儿有什么关系？”

    “姐！”孙玮叹了口气，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敢说你从没有背着姐夫”

    “我当然没有！”我大声对孙玮道“你怎么敢对姐姐说这种话？”

    “算了吧”孙玮摇了摇头“姐你就别装了，老公不在身边的女人有几个能安分的？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姐，我不回家的时候未必都是出去喝酒的。”孙玮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我有时候会在公司的宿舍上网。”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追问了一句。

    “姐姐最喜欢的饮料是七喜对吧？”孙玮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如同一根棒子敲在我的头上“我本来不想说的”

    “你！”我瞪圆眼睛“你是是你”“姐”孙玮似乎也觉得十分尴尬，他避开我的目光，摇了摇头，片刻之后吐了口气“你知道为什么上学的时候我会经常跟别人打架吗？因为我受不了那些家伙对你评头论足。”弟弟跟同学打架我是知道的，他为此挨了爸爸不少打，但我从来不清楚他和别人打架的原因。

    见我沉默不语，孙玮继续说道：“我一直都很喜欢姐姐，可我毕竟是你的弟弟，我当然不会对姐姐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网上要求和你见面？哪个男人和女人在网上聊到那个程度还能忍得住？”

    “你”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儿？”

    “还记得咱们隔壁的大个儿吗？”孙玮反问了我一句“有一次我和他喝酒的时候他说搞到了你的聊天号码，想逗逗你所以没有告诉你他是谁，结果他才开了两句玩笑你就把他拉黑了，就是那个时候我才有了那个想法”

    “所以你就勾引自己的亲姐姐？”我的火气再次冲上头顶，大声质问着孙玮。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姐姐你。”孙玮又叹了口气“最开始我也没想到咱们会聊到那种程度，只是到了后来我已经习惯了和姐姐你去做那些下流的事儿，我原来也不想的”他的话音越来越低，脸上也显出了不安的神色。

    怪不得和七喜聊天会那么开心，怪不得他从来不肯用语音跟我聊天，我的弟弟当然知道我喜欢什么，当然清楚什么样的话会让我高兴，此刻终于想明白了这些问题，可是我的脑子马上就变得一片空白。

    “姐，对不起。”孙玮拉住我的手。

    “滚！”我猛地甩开孙玮。

    两步跑回自己的卧室，我关上门把头顶在墙上，心里满是不能说清的复杂感受，我居然跟自己的亲弟弟裸聊，让他看到我被性欲本能支配的身体，在他的眼前自慰到高潮，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连自己的弟弟都看不出来？他的身材明明是我很熟悉的东西，难道我真的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过了很久听到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从远到近消失在隔壁的卧室，孙玮很快又从那间卧室里走出来，片刻之后是外面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当我走出自己的房间时，家里空空荡荡地只剩下了我自己一个人。

    弟弟此刻也无法面对我吧？这样也好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魂不守舍，丁小柔也在有意无意地避开我，当然她避开我的原因跟我的情绪并没有太大关系，她在意的应该是她和孙玮的关系。

    但我和丁小柔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几天之后我们又开始在一起逛街聊天，最开始我们一直避免着谈起那天的事情，直到有一次坐在办公室里丁小柔忽然问了我一句：“你弟弟最近还好吧？”

    “唔”其实我这段时间也没有见过孙玮，但还是点了点头。

    “阿瑾”丁小柔小心翼翼地对我说着话“我知道我们做错了事，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弟弟，他也是”

    “小柔。”我打断了丁小柔的话“我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是万一被你老公发现了怎么办？除非你先离婚，要不然”

    “我要是真的离婚呢？”丁小柔抬眼看着我。

    “别说傻话了。”我摇了摇头。

    没有再理会丁小柔，我站起来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办公室，走在路上忽然想起了孙玮，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总不能就这样一直不和他联系吧？

    我在心里反复纠结了半天，最后给孙玮发了一条短信：“晚上回家吃饭。”到菜市场买了一些食材，我回到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坐在桌边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不过当孙玮按响门铃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拉开门让自己的弟弟进来，等他换好衣服我们坐在餐桌的两边，气氛还是十分尴尬，我和孙玮半天都没有说话，直到饭吃到一半，孙玮才看着我说了一句：“姐，对不起。”他的这句话说出来，我的心里忽然软了下来，我伸出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幽幽叹了口气：“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孙玮端着饭碗“姐你做的饭真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儿。”我给孙玮夹着菜“以后不许再骗姐姐了，我这两天都快疯了”

    “嗯。”孙玮用力点了点头。

    看他这个样子，我忽然想起了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情景，那个时候我每次犯了错担心挨骂都是弟弟去跟爸妈承认错误，把我做的错事说在他的头上，那些年弟弟真的为了我挨了不少打骂。

    “乖！”我对着孙玮笑了笑“不可以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答应姐姐。”

    “我知道了。”孙玮也对我笑了起来，嘴角还沾着一颗饭粒，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觉得自己心里的乌云似乎一下子便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