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结束只是开始
像一个虚幻的梦,让人无法相信。
他以为自己死了,睁开眼时都是一片白色的景象,雪白泛着柔光的墙,淡雅的垂地窗帘,白色毛茸茸的地毯,柔软的床,温暖的被子,都是不含一丝杂色的纯白。
灿烂的阳光照射雪白的天堂,暴风雨后的美,只有经历过暴风雨的人才能明白。
男人醒来后,发现原本一片漆黑的房间已经焕然一新变成了雪的颜色,只是房间的主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他离开之际,也没有出现。
“他去哪里了?”在管家帮向一方打理好行礼,准备搬上船时,向一方终于忍不住问了。在被囚禁的日子里,他想他是恨黑银,非人的囚禁让他几近崩溃,最后居然神志不清的在雷雨天逃跑。
是啊,明明是恨着的,可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即使这些日子养伤,明明为没有看到那个人而庆幸,却又不自觉的会去看着没有打开的门,没有人的窗外。
“少爷已经去欧洲了。”管家答道。
“是吗”低头一个欣慰似的微笑,语气里竟带着向一方未曾发觉的失落“这样也好吧。”“少爷本来打算带向先生一起去的。”管家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少爷虽然做了让向先生很伤心的事情,但希望您不要恨他。”“您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吗”
管家浑浊的眼里闪动着一丝光芒,点了点头:“少爷是本家老爷的私生子,少爷的母亲因为无力抚养少爷便将少爷送到了本家。那时的少爷真是很可爱的孩子”说到这里,管家停顿了一下,伤感地道“少爷在本家吃了不少苦,也变了很多”要想不被别人吃掉,只能吃掉别人。听着管家一点点叙述着黑银的以往,向一方或许明白了黑银那性格是如何无奈而又必须形成的。
“原来是这样。”听完管家的叙述,男人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有些邪魅的狐狸脸,总是欢笑放荡的后面,是有着让他心痛的过往。
“难道不能离开那个家吗?”向一方叹息了一声。
“因为保护向先生的原因,少爷已经和本家断绝关系了。”管家微笑着。
“什么?!”向一方一下惊讶的张大了嘴“所以他才要去欧洲吗?”“不,这是少爷自己的决定,”瞥见向一方有些愧疚的神色,管家微笑道“这个是少爷留给您的信,他特地交代我要在您离开时把信给您。”“谢谢”没想到那人会给自己留下信件,向一方拿过了薄薄的粉红色信封,信封上还画着一只粉色小猪。那只黑银送给他的小粉猪,好像也随着黑银消失了。
“不,该谢的人是我。”管家说完这句话后,便提着行礼向船上走去。无论是生活,还是人,之前的少爷总是极端而黑暗,但现在,一切都变了不是吗?眼前这个看似平庸的男人,却有着最能触动人内心的力量啊管家抬头看了眼天空,暴风雨后的天可真是蓝。
在听过管家的话语后,向一方不禁嘴角浮出笑意来,盯着手上“可爱至极”的信封,轻轻撕了开:
中医大叔!你以为自己能跑的掉吗?告诉你,我还会回来的噢!你是绝对绝对跑不出我狐狸黑的手掌心的!对不起这种话就我们俩这关系就不用说了,大叔一定会原谅并最终爱死我的!附:我们的宝贝儿子阿呆就暂时待在爸爸身边了,妈妈不要太想我们爷俩啦!
真是一封够欠扁的信啊!什么妈啊爸啊儿子的,也只有厚脸皮的黑银能说的出来。
向一方不禁莞尔,看着信上的字,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张欠揍的狐狸脸。那个家伙,根本没有什么变化!摇了摇头,男人把信揉成一团丢在了地上。
他们还是就这样结束吧。
“管家,我们要去哪里?”坐在船上,向一方望着茫茫大海,对于自己曾经跳海渡江的举动感到一丝不可思议。人在极端的时候,总能做出一些超出平常的事情来。
“待会儿您便知道了,现在还要委屈您一下。”管家神秘的说道。
“等等管家,你这是做什么?”向一方一愣,管家竟让几个男的上来把他按住,用绳子绑在了船舱内的椅子上。
“这件事,麻烦您说是黑家做的!冒犯了,我深感歉意,再会。”深深一个鞠躬,管家和船上的人就这么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向一方丢在了船上。
“等等!等等啊!”黑银这个变态!哪里改变了?心里暗骂了句,向一方转了转被绑着的手脚,绑得还真结实。
叹了口气,男人坐在椅子上闭上眼休息,以前都听村子里的人说城市里的人很可怕,想想从他出来好像就没碰上什么正常的人,果真是这样的!
“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老板!里面有一个人!”一阵嘈杂的声音让几乎睡着的向一方顿时醒了过来。
“一方!”一个人惊讶的大喊了声。
听到有人喊自己,向一方望向来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阿飞?”
三十二-纠缠
没有多余的话,男子紧紧抱着男人,仿佛在确信这不是一个梦,怀里的人是真的,而不是一个幻梦。
“我没事。”明明对方是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男子,向一方还是轻轻拍着慕飞微微颤抖的脊背,就像小时候一样,安抚男子的情绪。
“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你半步。”慕飞有些激动的声音传进男人耳里,像是打翻了五味杂瓶不知是什么滋味,向一方故意扯开话题,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终于肯放开男人,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慕飞拉着男人的手:“到我船上再说。”“嗯。”对上慕飞又喜悦又心疼的目光,向一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眼前这个男人,看到过自己最可耻的录像,他甚至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去面对慕飞。
两条船靠的很近,中间搭了块板可以让人踏过去。慕飞第一个跳了过去,又把向一方给拉了过去,大概是前几天落水被淹的原因,见了这水就有些头晕,落地时难免有些不稳,正想扶着船栏就被慕飞关切的给揽住了。
“没事吧?”
“嗯,没事。”轻轻推开了欲揽住自己的手,明显感觉到身后人动作的一僵,向一方不愿去面对慕飞,直直的把目光投向大海,却发现一个白点正飞速的朝这边过来。
“该死的混蛋!开船!”身后的男子暗骂了句,又紧紧拉住了向一方的手“我们去里面。”可因为刚才和另外一艘船连着的关系,众人拆下木板铁链又费了一些时间,等准备开船时,那个白点已经变成一艘游艇出现在十米开外,而船头上站着的两个人,向一方就算只看到背影也知道是哪两个。
“一方!”洛文的喊声首先进了向一方的耳。
他们怎么也会来?向一方正想探出头去看个清楚时身后一个力道把他扯了回来,对上了慕飞冷寒的脸:“别出去。”“姓慕的!把一方交出来!一方!是我洛文啊,你出来好不好?以前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洛文的声音越来越近,语气也越来越焦急。
“该死!开快点!”往外面瞪了两眼,慕飞压着怒火坐在了向一方旁边,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在旁边,他现在就出去把那两混蛋踢海里喂鱼去!
听着外面越来越急躁的喊声,向一方想了想轻声说道:“要不我出去看一下”“不可以!”慕飞一口回绝,见向一方暗沉下去的眼,放软了声音,道“我好怕,怕你这一走又会发生什么事情,留在我身边,求你。”以往坚强的男人此刻就像一个渴求温暖的孩子一般,用清澈的眼看着向一方。或许不出去也好,彻底和他们断绝吧,以前的事情就当是个梦,当作没有发生过。
现在的他,也不恨了,不要再纠缠了。
向一方点了点头:“我不会出去的。”
任凭洛文如何在外面喊在外面哀求,向一方都没有出去,也没有说一句话,洛文只能站在船上紧紧跟在后面。
“够了!开船回去!”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洛斯发了话。
“为什么要回去!他就在那船上啊!”好不容易找到了,怎么可以就这样回去?洛文气恼的说道。
盯着越来越远的船,洛斯冷哼了句:“你以为被我们那样对待过的家伙还会回过头来吗?他不会出来见你,更不会回来!”他不会原谅我们的再也不会了难道不是吗?傻瓜,你还能乞求什么呢?呵笑的是洛文,也是自己。
啪的一声,狠狠把拳头打在船上,洛文的眼里竟闪着泪花:“我想见他!我想抱他!”“够了!别再胡闹了!”就算在这里伤心又有什么用,那个人看不到也听不到。
“哥!他会不会一辈子不见我们?”洛文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想啊我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就不可以给我弥补的机会吗?”以前的他任性自私,只顾着自己快乐根本没有去考虑过那个男人的想法,那始终隐藏在眼镜下的隐忍性格,更加放纵着自己的欲望,而到失去时才发现曾经的自己真是又蠢又可恶!
他知道向一方有多恨他和洛斯,可一想到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再也触碰不到,再也听到那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再也见不到那始终温柔的笑容,洛文心中的烦躁简直快把他吞没。
望着弟弟歇斯底里的样子,洛斯在心里叹了口气,烦躁的人不只是洛文一个。就连他,也难以掩饰胸口的烦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仅仅是为了一个相貌还可以的中年大叔吗?虽然不想承认,可似乎就是这个答案。一个看似平庸却在不知不觉中腐蚀了他的人生的男人。
“可不能让慕飞那家伙压过了我们。”洛斯嘴角挑出一个笑来,拍了拍正在沮丧的弟弟,他洛斯的字典里可从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三十三-破冰
下了船,便坐车直接去酒店,慕飞本想和向一方说些话,可男人自从上了车就一直把头扭朝一边望着窗外,明显是不想理自己。
整个途中,都是异常的沉默,对两个怀着不同心思的人来说,相邻着的短短的一段距离,好像成了世界上最长的距离。
好不容易熬到了酒店门口,下了车的向一方睨了眼紧跟在他旁边的慕飞,踌躇地说道:“要不我就不进去了,你送我回去吧。”向一方甚至不敢看慕飞的表情。
微微蹙起眉头的男子没有任何话语,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就往酒店里拖,被吓了一跳的向一方想挣脱开:“阿飞!”两个人的争执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围观。
不得不说黑银的审美的确不错,在小岛上被黑银强制穿上的衣服很好的体现了男人的气质,温厚而优雅,而与向一方相反的是慕飞狂傲不羁的特性,犹如水与火的交融,让两个人顿时成了焦点。
不过向来低调的中医大夫可不适应这种场面,挣扎不开慕飞铁钳一样的手,只能被男子给拉进了电梯里。
“阿飞”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向一方望着略高于自己的男子,慕飞板着脸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忍了什么东西十分难受。
“你让我走吧”蚊子般细小的声音从男人喉咙里发出。
“你想去哪里?除了我身边,我不许你去任何地方!”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猛的将向一方压在了电梯镜面上,望着男人低垂着的脑袋,微微颤动的红润嘴唇,狠狠吻了上去。
“唔”用力推着压迫而来的胸膛,男人拒绝着侵入口腔的柔软物体,用舌头推着那东西想要吐出来,却反被狡猾的柔软缠绕在了一起。
像是要把男人的呼吸抽空一样,慕飞一遍遍霸道的舔舐着男人的齿龈,在急促的呼吸间仿佛缠绕着蜜糖一样纠缠不清“阿飞!住手!会会有人进来的!”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间隙,却看到已经到达楼顶的电梯又被慕飞一脚踩了一楼的按钮。
“谁想进来就进来好了!”一旦吻了那施了巫术的唇,清爽甜蜜的味道让男人欲罢不能,而一想起有其他男人曾经品尝过两瓣唇,慕飞不自觉的加重了吻的力道,想要把一切其他味道都舔干净。
痛吻咬让向一方有些吃痛,怎么推也推不开慕飞,一急之下一脚顶在了慕飞的腹部,他毕竟是个医生,自然是知道哪个地方能让人疼的弯下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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